“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了?”霍承彻深眸如渊,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听到那句“不怕”时,眼里明显闪过一抹光亮,赶紧说,“炼、炼丹!那个王班主抓这些孩子,都、都是给闻天师炼丹的。”
炼丹?!
普通的人贩子只图财不害命,起码这些孩子们都能保住性命。
可若是拿来炼丹,就是把几十个小孩扔进丹炉里活生生烧死,这简直跟吃小孩一样丧心病狂!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脸色大骇。
就连霍承彻都变了脸色,清俊面容陡然阴沉,威怒滚滚,气势凌厉。
他目光沉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他们是拿来炼丹的?”
小姑娘怯生生地解释,“是、是他们让我们打扫房间的时候,我、我看到桌案上的草纸上写着的。”
“你认字?”
小姑娘点点头,“认、认得一些。”
霍承彻微微拧眉,不动声色地又问,“你如何会认识闻天师的?”
“我、我见过闻、闻天师,故而知道是他……”
“你见过闻天师?”霍承彻眉蹙愈深,双目如渊,深深地看着小姑娘,“据孤所知,寻常百姓家的姑娘,可没有会让家里姑娘读书认字的,更不会有机会见到闻天师。”
说着,少年无奈地勾了勾薄唇,轻轻拍了拍怀里某只拱来拱去的小奶包——
这小傻妞,懵乎乎地还不知道生了何事,倒是能误打误撞缓和了这愈沉重的气氛。
小姑娘看到少年脸色微微缓和,这周围的气场也勉强轻了些,她说话也利索了不少。
小姑娘解释道,“我其实是临璜驸马的私生女。我娘原是老爷的丫鬟,后来被老爷收去了身子,生下了奴婢。我娘原是要被纳为通房的,可后来老爷娶了公主殿下……”
原本就细细弱弱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小奶包懵懵地听着姐姐的话,虽然听不懂,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仰头问瘦瘦的姐姐,“小姐姐,你多大呀?”
“啊,我、我九岁了。”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笑。
“九岁?!”妆柚一听,瞳孔猛地一缩,她蹲下身,看着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看起来竟只有五六岁!
拉起她的小手,手腕细得她都不敢握。
妆柚眼里冒火,看着这个可怜的小丫头,轻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花筱。”
“花筱姐姐!”小奶包立刻奶声奶气叫人。
“担、担不得姑娘一声姐姐,”花筱连忙摆手,低头屈膝说,“姑娘叫奴婢花筱就是。”
小奶包奇怪地看着这个局促恭谨的姐姐,跑到她跟前奶声奶气地问道,“姐姐你怎么啦?你不是纷德县君的姐姐嘛?你是因为念念教训了纷德县君才不喜欢念念的嘛?”
教、教训了纷德县君?!
这个粉嫩可爱的小奶包,居、居然把县君殿下给、给教训了?!
花筱再看看霍承彻和妆柚的神色,并无异色,显然这根本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