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底银纹的寝衣之下,少年肌肉紧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忽明忽暗的烛光映照在少年刀削斧凿的侧颜上,棱角分明,给少年平添了周身的狂肆之气。
黑夜之中,宛如一只凶兽主宰着一切,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霍承彻。
少年扯过外袍,随意披上,起身绕过屏风,走出内室,转过二堂时,径直将杀来的玄谛挡在内室门前。
霍承彻挑眉对上玄谛那要吃人的汹汹气势,恍若未觉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他直直迎上玄谛满满杀意的冰冷目光,漫不经心地勾了薄唇,眼底戏谑,“五公子这么快就回了?”
玄谛杀气森森的目光陡然阴沉下去,死死盯着霍承彻,一字一顿,“我妹妹呢?”
兴许是怀里还存着某小奶包包香甜软糯的余温,霍承彻此时的心情极好,即使面对玄谛如此态度,他依旧淡淡勾着薄唇,低声微哑,“念念已经睡着了。”
玄谛看着霍承彻这风轻云淡的模样,越气不打一出来,若不是顾及着妹妹已经在内室睡着,他怕是要一拳打在霍承彻这张笑的春风得意的脸上。
“霍、承、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你真当念念的父兄都是死人任你欺负不成?!”
玄谛一把拽起霍承彻的衣襟,怒气冲冲地把他往墙上狠狠一摁,嘴里咬牙切齿地说着。
霍承彻既然敢偷小妞,自然早就想到法子对付玄谛,他反手一握,攥住了玄谛攥着他衣襟的手腕,暗自用力,周身内力陡然爆,霎时便与玄谛成对抗之势,上下难分。
被遏制住的玄谛显然没有预料的,他冰眸一闪,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不可置信。
霍承彻看着气场突然变换得玄谛,疑惑地挑挑眉。
玄谛没心思跟霍承彻嬉闹,他眉心蹙起,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冰冷的语调在一片漆黑的室内幽幽响起,莫测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衡昌的人一直都挺奇怪的,嗯,有时候应该说邪门,这一点霍承彻一直都知道。
他瞥了一眼又犯了病的玄谛,慵懒地给了他一个不失礼貌的白眼,并没有接他奇奇怪怪的话。
玄谛看清了他那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也带着深深的探究,回了他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而后冷哼一声,余怒未散地狠狠松开了他的衣襟。
被这么一打断,玄谛刚刚怒极的冲动也散了不少,他冷冷看着霍承彻,咬牙切齿,“要么现在出去跟我打一架,闹得六宫皆知;要么就赶紧把我妹妹给我!”
玄谛语气强硬,不容商量。
他笃定了霍承彻不敢闹得六宫皆知,毕竟这种事情说到哪都是他占理,就算崇锦帝再怎么偏心儿子,这事儿闹大了,也一定是霍承彻挨板子。
不过,霍承彻闻言,却还是波澜不惊地淡淡一笑,带着明晃晃的戏谑,“五公子,大晚上的,您这是闹什么觉呢?”
这语气,宛如在跟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