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未央,灯火阑珊人彷徨;
十里长街尽繁华,一生惟愿岁如初!
站在街头眺望,入目尽是辉煌。
路上人流如织、车流不息,两侧灯光盏盏,如繁星、似星河,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夜空。
小时候在课本上看到的有关城市的描写,如今出现在了眼前。
的确非常的繁华,的确分外的热闹,的确十分的喧嚣,的确变化很大。
十年时间对沧海桑田来说,只是微乎其微的一段,可是对人间而言,却足以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木更津!
千叶诚最初的地方。
从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习惯,直至熟悉。
可如今,这里再一次变得陌生。
原本宽不过四五米、路面修修补补的街道,如今成了宽达三十多米的六车道;两旁带有路灯的电线杆,如今换成了六米高的专门的灯杆;原本只在缝隙间长出的杂草,变成了修剪的整整齐齐的绿化带和景观树;原本低矮的家庭小屋,如今变成了整齐的小楼和大厦;原本稀稀拉拉的人车,如今已是密集的车流
繁华带来的是喧嚣,带走的是记忆,留下的是茫然。
“变化好大啊。”
千叶诚低声呢喃着,多久没有回来了呢?
好几年了吧。
好像自oo年那一战后,自己就没有回来过了吧。
不,自黑夜的恶魔,把自己的房子及邻居的房子都毁掉后,自己就离开了,哪怕后来屋子盖好了,比以前的新、比以前的好、比以前的高大,但也极少回来了。
因为只是新房子,不再是家了,没有了一砖一瓦的熟悉,只剩下满目的生疏。
后来
就没有回来过了。
隔了几年再来,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记忆中的一切都变了,再找不到一点过去的痕迹。
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宽敞明亮的道路、川流不息的人车,还有热闹繁华的街区,一切都和曾经那个小城镇大相径庭。
拆了一个家,盖了一座城;
城中千万楼,唯独没有家。
在这一刻,千叶诚突然想到了奥比克,彻底理解了奥比克,为何明知道不可为,却依旧拼命的想要留住那座山。
因为那座山是唯一的过去了,没有了,就彻底失去了。
记忆会逐渐的模糊,直至再想不起来,过去是什么,以前是何样。
繁华和热闹的只是城市,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即便热闹、纵然繁华,怀念的依旧是过去那条昏暗、狭窄、破旧却充满孩子欢乐的小路,留恋的依旧是过去那个房屋低矮、泥巴遍地、却炊烟袅袅的村庄。
可是怀念、留恋又有什么用呢?
只能成为午夜梦回的孤独和寂寥罢了。
正如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城市的展也是无可阻挡。
过去和破旧都会一起被扫入历史,碾为尘埃化为土。
踩着噪杂的音乐、穿过吵闹的人群,来到角落里,看到了正端着酒有一杯没一杯喝着的生田克摩,没在看舞台上清凉的舞蹈,而是怔怔的望着窗外的夜色朦胧。
待千叶诚坐下,生田克摩才被惊醒一样的转过头来,对着千叶诚露出一个看起来很是疲倦的笑容,道:“你来了,谢谢,要喝一杯吗?”
‘不’字都到了嘴边,可看着生田克摩这样子,转而说道:“好啊。”
说着,自己伸出手来,拿起一罐啤酒,轻轻的将拉环拽开来,轻饮了一口,冰凉而苦涩,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好喝。
“真没想到你会来,我只是不知道该喊谁。”生田克摩自顾自的喝着,斜倚着凳子,眼镜歪了却没有去扶一下,他在看窗外,但看的似乎又不是窗外。
千叶诚是收到了生田克摩的信息,简单的一句话‘要来喝一杯吗’,附赠的还有木更津这家酒吧的地址,其他没有多言,显然没有抱什么希望。
而听他这话语,想找个能一块喝酒的,但拿起手机,却不知道该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