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参谋长,汝好像原本是孟国的大臣吧,怎么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乾国的参谋长了?”
刘晔看着一脸笑意,向自己难的司马绍,他也微笑着,不卑不亢的反讽道:
“看来东晋国的情报机构有些差强人意啊,孟国国君携文武百官向乾国投诚的事情,不是在徐州传的沸沸扬扬了么?
吾主任人以贤,不论出身,承蒙主上的赏识,鄙人才得以舔居银龙大军参谋长之位。”
“自古有言,一仆不侍二主,刘参谋长原为孟臣,如今却在乾国身居要职,可曾感到过羞愧?”
“古还有言,叫入土为安,据我所知,上代东晋王时至如今还在王宫之中,没有安葬吧?百善孝为先,东晋王又为何迟迟不安葬自己的父亲呢?”
“放肆!”
……
“小儿,休得在此口出狂言!”
面对司马绍的再次难,刘晔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有所收敛,当即就进行了强有力的回击,只是他的话语,确实惹来了东晋群臣的怒火,一个个对着刘晔劈头盖脸的咒骂起来,毫无昔日风采。
司马绍的脸色也有一些不好看,他倒是想安葬自己的父亲,但乾军已经将琅琊王城包围,他总不能把司马睿埋在城里吧,这件事情让司马绍既愤懑又无奈,刘晔这话摆明了是在嘲笑他。
“乾主让汝过来,应该不是让你在此逞口舌之利的吧,有什么事,直言就是了。”
司马绍脸色数变,想了想东晋如今的局势之后,最终强压着怒火,挥手止住了咒骂刘晔的群臣,直言不讳的说道,显然没有了继续与刘晔互相诋毁的心思。
“乾与东晋之战,局势已经明了,继续下去,苦的只会是琅琊郡的百姓,吾主仁德,不愿看见尸骸遍地的场景,特令吾来做说客,希望东晋主能开城投降,做个逍遥人。”
“呵呵,既然乾主如此仁德,那又何故来攻打我东晋国!收起你们的假仁假义,莫要在这贻笑大方。”
东晋大将毛宝嗤笑一声,对着刘晔直接怼道。
“乾攻东晋?不,不,不!”
刘晔闻听此言,连连摇头加摆手,继而解释道:
“昔日乐安王孙儒荼毒东海郡百姓,吾主兴仁义之师与其决战,却遭汝东晋乘虚而入,侵略我国疆土,残杀我乾军将卒。
因昔日之因,方有现今之果,这不是侵略,而是为死在东晋军手中的同胞们复仇!”
“即墨之战,乾军兵卒同样伤亡惨重,照刘参谋长这么说,孤唯有领东晋的将士们死战,方有一线生机了。”
刘晔的话再次引起了东晋群臣的连声批判和辱骂,倒是初登王位,还略显稚嫩的司马绍,比较沉稳,并没有因此而失态。
“只要东晋主愿意交出周访,以平我乾军将士的怒火即可,其余东晋诸臣,皆可在乾国出仕。吾主并无门户之见,只要有一技之长,皆能得到相应的任用。”
“为了东晋的百姓和臣子们,孤愿意向向乾国投降,吾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乾王保证不伤我东晋兵将一人即可。。。。。。包括周访!”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
“国君,万万不可!”
“即墨之战虽然阵亡的多半是降卒,但怎么说也是我乾国的兵将,东晋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否则将对我军的士气造成严重的打击,且影响国君您在将士们心中的威望。”
“我们必须给乾军阵亡将士负责??!”
因为刘晔无法答应司马绍的要求,这场交涉只能到此为止,不过在刘晔的请求下,司马绍让最信任的大臣温峤随刘晔离开。
赵云在得知消息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调遣一旅兵将,护送刘晔与温峤两人返回国都。
银龙大军的传令兵,在他们到达国都之前,先一步将消息传了回来,得到消息的张硕,马上召集群臣,共同商议东晋国归降事宜。
乾国群臣对于自家国君的求才若渴,是知之甚深的,在张硕说明情况后,便一个个急不可耐的言,这次的政见,出乎意料的一致。
说实在话,周访无论能力还是阶级层次,都达到了张硕所期望,张硕真的不想就这么杀了这么帅才。
但从眼下的局面来看,他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再继续纠结了,无论他忍心不忍心,他必须给将士们一个交代,而周访这个东晋的主帅就是一个不是最好,却是唯一的选择。
张硕当即抬手止住了还要继续劝说他的群臣,对着外交司司长刘惔微微一笑,道:“刘爱卿,你可听出了诸位爱卿的言下之意?”
刘惔被张硕突如其来的询问,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马上做出了回应:
“诸位同僚的意思是东晋国必须为了我国在即墨县战死的儿郎们付出代价,必须交出周访!”
张硕点头:“很好,东晋使者过来后,便由刘爱卿负责接见吧。你告诉那温峤,东晋国没有与我国交涉的资格。如果他司马绍真的要力保周访,可自缢谢罪,用他司马家的命,来换周访的命。
再问问他,琅琊王城囤了多少粮草?够城中数十万人吃多久?七天,孤只给他们七天的时间!如果七天内他们愿意弃械投降,孤只拿周访一家的性命给我乾军祭旗,如果他们继续冥顽不灵下去,待城破之时,孤要血洗整个琅琊王城!”
“微臣遵旨!”
刘惔被张硕这坚决的话语,吓了一跳,心中不免有些忧虑起来,要知道司马绍可是他的岳父,要是最后真的闹到了严重的地步,保不准自家国君会选择连坐,到时候连带着他一家老小,都得稀里糊涂的被压上断头台。
而如刘惔有同样想法的大臣不在少数,一个个都想着回去后,一定要想办法联系在琅琊王城内的亲族或朋友,劝说他们尽早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