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见黄德突然变了脸,有点莫名其妙。
自己踩到他尾巴了吗?
好像没有吧,那他什么神经?
一把年纪的人了,情绪还这么不稳定,比许世冠还反复无常啊!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被黄德如此阴沉的盯着,有种被一头随时夺人而噬的雄狮在窥伺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指不定严初九就被吓得瑟瑟抖的脚软了。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黄德的目光虽然锐利,可也不是镭射眼,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因此毫不退让迎视黄德!
黄德见他一点也不畏惧自己,差点就想扬起手中的小锄头给他的脑袋来一下。
不过四五十岁的人了,以前还做过东湾村的扛把子,哪能做那样的蠢事,他现在还在缓刑期呢!
好不容易,他终于压下怒火,“我女儿不在家,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严初九微微皱眉,这个黄德,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的啊!
自己来之前给黄若溪打过电话,她明明说在家,而且会在家里等的啊!
不过就算这样,严初九也没翻脸,仍然保持着克制,“叔,不好意思啊,我跟你说不着,必须得找你女儿才行!”
黄德这下忍无可忍了,“严初九,我看你不是找她,是想找死吧!”
严初九疑惑的看向他,“嗯?”
黄德扬起了手中的小锄头,指着他连声咆哮起来。
“你是不是以为你家现在做一点辣椒酱,有个破奔驰就很了不起?”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替别人打理个小庄园,你就可以将我不放在眼里?”
“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不是村长了,我就没办法收拾你?”
“……”
严初九被狂喷了一通,恼怒还是其次,主要是感觉冤枉。
他现在确实完全没将黄德当一回事,但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只是因为变异。
自从被四不像咬了之后,他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狂躁又孤高的气息,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人也更不怕!
遇到看不顺眼的人和事,哪怕跟他没关系,他也必须努力压抑着才不至于扑上去乱咬两口!
别人要是针对他,那就完全是找死!
正是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爸,你干什么?”
屋里的黄若溪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忍不住出来查看究竟。
看见父亲用小锄头指着严初九,急忙冲上前去,将他护到自己的身后。
黄德看见女儿不止护着严初九,还一脸怒容地瞪着自己,人就不由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小棉袄有点漏风,可没想到不是一点,而是漏得千疮百孔!
此时此刻,女儿给他的感觉,完全像个陌生人!
好半晌,黄德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的质问,“若溪,你护着他干什么?”
黄若溪毫不遮掩自己的一身反骨,没好气的反问,“你又拿锄头怼着他干什么?”
黄德怒气不减,“是他先自寻死路,当着我的面说要干尼……”
黄若溪错愕一下,不由回头看向严初九,心里多少有点埋怨,有些事你做就好了,说出来干嘛呢!
严初九则是一脸的冤枉,“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你还不承认?”黄德立即又扬起锄头,“我刚刚问你找她干什么,你说没有什么!”
严初九狂汗三六九,这老头的理解能力也没谁了!
是,没错,自己平时经常那样干,但刚才真没那样的意思!
“爸,你能不能别胡闹!”黄若溪这才明白这是一场误会,忙伸手将父亲扬起的锄头压下去,“初九找我是办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