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和月儿这一走就是一整天。
直到隔天临近傍晚,他俩才回来。
他们告诉我,事情已经办妥,月儿和顾真也各自给我的师兄们添加了一大笔钱,让我不要过分担忧此事。
晚上,用过晚餐后,顾子言叫上我一起出去散步聊天。
我们走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顾子言拉着我到一旁,随意清理了一下地面,然后我们俩便席地而坐。
坐下后,顾子言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我,并帮我点燃,然后他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深吸一口,吐出烟雾之后,顾子言缓缓开口说道:“小浩,这次的事可能比去日本那次更充满不确定性。也许我们能够很轻松地就完成任务并顺利回家,但也有可能需要忙碌很长时间,甚至可能遇到更多无法预料的困难和危险。”
说完,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接着说:“跟你说句真心话。如果你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毕竟你家里已经有好几个小孩了,不比之前那样无忧无虑。”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回答道:“不是。你这人真奇怪。既然都寻求我们帮忙了,现在怎么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种话?”
顾子言听了我的话,摇摇头,回道:“不知道。一方面,有你们的帮助,我是挺开心的,也更加信心十足。可是另一方面,每当回想起你在日本时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我的内心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听完他的话,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对于这种能为人们造福的事,我是万死不辞。
我也坚信,即使真的生了意外,我们都遭遇不幸,易淼也一定会理解我的,并悉心抚养孩子们长大成人的。
见我沉默不语,顾子言凝视着我,轻声问道:“你知道我和叔叔为什么一直不信任于任何人吗?”
我微微摇头,示意并不清楚其中缘由。
顾子言见状,缓缓地向我讲述起一些有关他的事。
原来,他的父母同样是特工出身。
在他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父母外出执行一项重要任务,却未曾料到竟遭遇到身边最为亲近、最值得信赖之人的背叛与出卖,致使他们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
最终,他俩被敌方的人抓住,并遭受残酷折磨直至失去生命。
顾子言说这些时,他的表情虽然看似平静,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悲伤与痛苦却难以掩盖。
他告诉我,自从那件事情生以后,他便和顾真生活在一起,而顾真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亲人朋友。
顾真也一直无时不刻地在提醒着他,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
哪怕后来加入他们的部门,顾真依旧时刻在提醒他,就算是那些朝夕相处的同事,哪怕感觉他们为人不错,也不可以信任他们。
听完他的事,我沉默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过了一会儿,我带着满脸的好奇,直勾勾地盯着他,轻声问道:“那你又为何把我当朋友?动不动就跟我说出心里话?”
顾子言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回应道:“从叔叔开始观察你,并将你的资料传递给我后,我对你这人就产生了兴趣。去日本进行任务的那一次,是我让叔叔找你的,因为我想更深层次地了解下你这个人。”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又重新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后,他才缓缓地说下去:“说实话,那一趟,一开始我其实一直在防着你,因为我实在不相信有人可以纯粹到这种地步。”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感慨:“你这人真的就是个奇葩。为什么你总是要为别人着想,从不为自己想想呢!你这人太‘自私’了。对家人,对那些关心你的人太不负责任了。”
听到这话,我不禁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打趣道:“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啊?哪有像你这样说话的呀。”
顾子言被我一推,身子晃了晃,但很快稳住了身形,脸上露出一丝认真的表情,继续说道:“我需要个朋友,一个你这样的朋友。因为干我们这一行,说真的,更多的累是来自于身心上的疲惫。我需要一个可以敞开心扉、可以毫无顾虑地将心窝掏给他看的朋友。而你,我已经把你当亲兄弟看待了,所以你能来,我既感到开心,又感到有所顾虑和不安。”
听完他的话,我依然保持着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而后,就如同往常一样,顾子言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各种事。
我则静静聆听着他的话。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一直聊到了天亮。
天刚亮的时候,我们回到了住所,简单地吃了些早餐后,顾子言便迫不及待地带我前往医疗营。
一路上,他向我介绍了一些注意事项,并叮嘱我一定要穿好严密的防护服和戴上防毒面具,以确保自身安全。
到达医疗营后,我按照他的指示,小心翼翼地穿上防护服,戴上防毒面具,然后跟着他前往那爆病毒的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