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娄博杰在三位姑娘离去的那一刻,便毫不犹豫地跟随自己的舅爷踏入了那间神秘的书房。这间书房,平日里乃是白家齐时常独自待着、沉淀思绪的所在。当娄博杰甫一进入其中,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那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照片所吸引。然而,仔细一看,却现其中有几张照片显得格外奇怪。特别是那些老旧的照片,上面竟然有着一个身着老旧军装的身影,可最为诡异的是,这张照片仅仅只有一半,而另一半不知为何被残忍地撕掉了。透过那残存的一半照片,依稀可以辨认出照片上的人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她的容颜在岁月的侵蚀下虽已略显模糊,但那股独特的气质依旧隐隐散出来。
白家齐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孙子,缓缓开口说道:“那便是你奶奶的照片啊,而撕掉的那一半,正是你爷爷。我亲手将它撕掉的,那个可恶的老赌鬼,他怎有颜面与我亲爱的姐姐在一起?就为了那点破赌债,竟然狠心将我三岁的孙子给带走,让我们祖孙分离多年。”听到这里,娄博杰这才如梦初醒,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这位舅爷对爷爷的怨念究竟有多么深重,甚至到了连一张照片都不允许其存在的地步。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舅爷,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奶奶吗?我以前从未见过她的照片,没想到奶奶年轻时竟是如此美丽动人,难怪舅爷会对爷爷怀有如此深厚的怨恨……”此刻,整个书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而娄博杰的心绪也如同那被撕碎的照片般,变得凌乱而复杂。
白家齐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伤,“是啊,你奶奶当年可是个大美人。她要是还在世的话,一定会非常疼爱你的。”
娄博杰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白家齐对奶奶的深厚感情。
这时,白家齐指着一张照片说道:“这张照片是你奶奶和我小时候的合影,那时我们都还很年幼。”照片上,两个孩子笑容灿烂,天真无邪。
娄博杰仔细端详着照片,仿佛能感受到那个时代的温暖和幸福。他不禁想知道更多关于奶奶的事情,于是问道:“舅爷,您能给我讲讲奶奶的故事吗?”
白家齐微笑着点点头,开始讲述起奶奶的生平事迹,娄博杰静静地听着,心中充满了对奶奶的敬佩和毫无印象的思念。
被众人说成娄博杰对自己的奶奶似乎并无太大影响,然而实际上就连娄博杰的妻子娄永安,她对于自己母亲的印象也极为淡薄。要知晓啊,当娄博杰的奶奶,也就是那位小丫头英勇牺牲之时,娄永安仅仅才只有三四岁呀。此时,白家齐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个离家已然二十多年的孙子,缓缓开口说道:“那个老混蛋,也就是你爷爷,他居然都没跟你提起过你奶奶的事情?我估摸着他是实在没脸提及呢。”娄博杰并未大声言语,只是默默地追问着自己这位奶奶曾经的那些传奇经历。白家齐望着自己的孙子,心中感慨万分,虽说这孩子是由娄平一手带大的,但无论如何,他也是自己姐姐的第一个孙子,并且如今已经离家二十个年头了。于是,白家齐缓缓站起身来,从房间那阴暗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陈旧的箱子,这个箱子看上去年代久远,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故事。白家齐轻轻地打开箱子,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摆放着的都是一些破旧不堪的老物件。白家齐轻柔地拿起箱子里的物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对着娄博杰缓缓说道:“小杰,这些可都是你奶奶在牺牲时身边留下的遗物哦。看起来是不是很寒酸呀?毕竟那时候我们都过得很苦,整个国家都处在艰难的时期呢。”
白家齐翻出一件旧军装,上面有着些许补丁,他轻轻抚摸着,仿佛能触摸到过去的岁月。
“这是你奶奶穿过的军装,她曾经是一名勇敢的战士。战地医生,在当时的敌后救死扶伤。”白家齐眼中闪烁着自豪。
娄博杰接过军装,小心翼翼地摸着布料,感受着奶奶的存在。
“奶奶她。。。。。。是怎么牺牲的?”娄博杰声音略微低沉地问道。
白家齐深吸一口气,缓缓讲述道:“在一次战斗中,敌人对咱们根据地进行轰炸,你奶奶为了保护战友,用身体挡下了炸弹的弹片。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是随后面对敌人的扫荡,不对要转移你奶奶的伤也就没来得及处理,最后因为失血过多牺牲在外。”
娄博杰紧紧地盯着手上那件沾满暗黑污渍的军装,那些污渍仿佛如同一幅幅血腥的画卷,让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奶奶生前那痛苦挣扎的模样。每一滴血迹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深深刺痛着他的心。他缓缓地翻过军装的名牌,上面清晰地印着“白瑾琪”三个字,然而后面的字迹却被血污浸染得模糊不清,仿佛在刻意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自己一直以为陌生的奶奶竟然叫白瑾琪,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遥远而又熟悉。他默默地凝视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既有对奶奶的思念,又有对过去的迷茫。
白家齐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对着娄博杰郑重地说道:“这些东西今天就交给你了。”说着,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竹筒,递给娄博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事是奶奶的贴身用品,是一套金银针。你奶奶在针灸上的天赋当世无双,这套金银针可是我们白家的传家宝。以后就交给你了。我知道现在的你对医学已无兴趣,但是这毕竟是你奶奶的遗物,虽说是我们白家的东西,但是这也是你奶奶为你留给你的念想。”
娄博杰颤抖着接过这个竹筒,手指轻轻摩挲着筒身,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他抬起头,看向白家齐,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真的合适吗?”他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白家齐神色严肃地看着他,语气坚决地说道:“有什么合不合适的,我说合适就行。这是你奶奶留给你的东西,你应该好好保管它。”说完,他轻轻地合上箱子,将其交到娄博杰的手中。娄博杰紧紧握住箱子,感受着那份来自奶奶的温暖与寄托,心中暗暗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份珍贵的遗产。
可娄博杰没接,而是面色扭曲的问道:“舅爷,卫生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