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绿珠关切的话语都幻化成耳鸣,让她止不住的眼前昏。
她用力缓了口气,冷声道:“这是冲我来的。”
祠堂烧了,在世人眼里这该是犯了多大的罪过才招此祸灾,而偏偏只有枕霞榭跟着一起遭了殃。
她才嫁到周家两个月,周家就出了这样的事,传出去还不知世人要如何编排。
姜翎提裙往正殿走,心里有些慌。
古人最重名声,这些鬼神之事也是看的很重,也不知江岚和夏芷娴会不会怪她
不过就算是怪罪她,现今也得先解决了这事。
姜翎目光坚定,快步往正殿走去,一进了门,就见三人站在堂中,满脸的沉凝。
她上前请了个安,江岚听见声音转过脸来,本就严肃的面孔如今更是像蒙了一层寒霜,不禁让姜翎心里打起鼓来。
“祖母”
她还未开口,江岚一抬手就打住了她后面的话。
五旬的老人此时周身都燃着气焰,冷声道:“竟有人将手伸到我眼皮子底下了,还想用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污蔑诋毁我的孙媳妇!”
江岚气的冷斥一声,抬腿就要往外走。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贼人!”
夏芷娴也是一拍桌子,往常娴静温柔的模样此时全然抛去。
“简直是卑劣至极!用这样肮脏的手段!”
姜翎先是一愣,随后心脏便倏地放下去了,内心涌上满满的安全感。
还好,她们都相信她。
周宁安也是生气极了,却还是先拦着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叫人把她们拉回来。
“祖母,娘,先冷静一下。”
姜翎也赶忙上前,“是啊,着急解决不了眼下的困境。”
“婳安呢?她可在府中?也不知受伤了没。”她问道。
夏芷娴深呼吸几下,稳住心神,想起这两人都有着身孕,忙拉着她们坐下。
解释道:“婳安一早便去访友了,没在府中。”
姜翎稍稍放下心来,周怀信和周柯都去了溪苑雅集,目前府内没有主子在。
想到这儿,姜翎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溪苑雅集
也不知道周景安那边怎么样了。
此时屋外忽然响起一阵惊雷,似乎震的地都微微颤动。
姜翎的心七上八下的,望着外面阴沉下来的天,乌云密布,山雨欲来。
低声喃喃道:“这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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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祠堂起火的那一瞬间,溪苑内终于也生了异动。
封裕展颜一笑,望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却依旧坐在宴席位处,岿然不动。
甚至还饶有趣味的朝一旁的周景安挤了挤眼。
“不言,果然还是来了。”
周景安已经从叶松手里接过了佩刀,悠然的挽了挽袖口,将银线绣的竹叶卷起,低眸一笑。
他今日学了聪明,可没有穿姜翎送给他的衣裳,打坏了也不心疼。
“晟远。”他笑道:“可不要拖了后腿。”
他称呼了封裕的字,这让封裕不禁挑了挑眉,有些恍然回到以前的感觉。
他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慢悠悠的解了衣襟,脱了外衫,露出里面一件与周景安一模一样的衣裳来。
宴席上的曲水流觞、瓜果茶饮已经打翻在地,无辜的朝臣官眷们惊叫着四处躲藏,安国公和齐国公府的侍卫正英勇上前与黑衣人缠斗,场面混乱不堪。
封裕理了理衣袖,轻哼道:“确实有许久没活动筋骨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