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裕早就想提拔周景安了,只是碍于先前他还未科举中榜,另外他还需要替封裕做些暗处的事情,不好在朝中担任要职来招眼。
现如今终于可以给他进封了,也是十分畅快。
另外姜连山已经是正一品镇国将军,又是靖南王,也算是无上荣宠,封裕便让他担任禁军统领,也算是把他留在京城,不必再去边疆了。
姜连海被封为从二品镇军将军,姜翊被封为从五品游骑将军,另外还有几名文臣武将被进封,一一替代了那些被革职查办的官员。
六月九日这一天,午时三刻,他们的人头悉数落地,而大乾朝动荡不安的日子也随之过去,朝着更加稳定安乐的将来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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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裕给自己打着扇,望着湖中游玩的鱼儿,越看越是气。
“连鱼都比朕清闲!”
他猛的转身坐在石凳上,看向对面执棋子而落的周景安,一派淡然,更是又气又委屈。
“这几日我都快忙的飞起来了,只想好好悠闲半日,来你这里就是躲懒的,哪里有心思和你下棋。”
周景安失笑不已,默默收了棋盘。
分明是他说不让自己插手的,现今累成这样倒是来向他抱怨了。
“那皇上想做什么?不言奉陪。”
封裕把折扇一收,往一旁的躺椅上一躺,便悠然的闭了眼。
“什么都不想做,你这新院落倒是凉快的很,不用放冰都有阵阵凉风。”
周景安点头,“祖母费心思找了这一处院落,冬暖夏凉,景致还好,倒是十分适合翎儿养胎。”
随即又看向封裕,“不过皇上答应不言的那些冰可得按时按量送来,不能反悔。”
姜翎怕热,怀孕之后更是不能沾染暑气,先前他就已然答应了她,再三保证说夏日里也会让她舒爽开怀的。
封裕轻啧一声,睁开眼睛。
“朕是皇上,一言九鼎,一些冰还能骗你不成?”
此时又自称起“朕”来了,让周景安不禁失笑。
说起这个,封裕往栖云馆内殿的方向看了一眼,里面不时传来女子的说笑声,他笑道:“宁安如今八个多月了,倒是比怀华序时还娇气,三天两头的便想出宫走动,更是想找姜翎说话聊天,说是在宫里闷得慌。”
说罢又扇起扇子来,露出一副悠闲之态,“不过我也是趁此机会出宫找你聊天来了,否则那些大臣总拿奏折绊住我,连玩乐的机会都没了。”
周景安端起茶来饮了一口,“如今算是太平盛世,朝中文臣武将皆是砥柱栋梁,他们都是为了大乾好,皇上还是要多听一听。”
“我自然知道。”封裕也喝了口茶,忽而想起常威来,颇有些感慨。
“行刑那日我去见了常威,他叩头不起,连连请罪,看得我也是心中酸楚。”
周景安也默然,“当年平阳侯跟随先帝征战沙场,立下多少功劳,实在是。。。。。。”
可惜,可叹。
封裕轻叹一声,“我赐予他毒酒,便想他不去被百姓唾弃,不去站上行刑场。”
其实他有心保他,但是无论于国家、于百姓他都不能保。
常威也无颜再活于世上,再三向他恳请,让他早早下令斩。
那日在牢中,常威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声声恳切,字字铿锵,从封裕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他满头花白的,还有渐渐岣嵝的身躯。
两人都沉默下来,一言不。
晴光潋滟,那湖中的鲤鱼倒是依旧欢脱跳蹦,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