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就是胆子小了点,野心……根本没有。
可14岁的他敢于面对强权慷慨激昂,召对明辨,这么多年官场沉浮倒是失了少年心性。
“岑大人!和本王介绍一下中书省官员情况吧!”严逸收回打量的目光转而看向其他人。
如今中书省设中书令(最高决策)一人,中书侍郎(岑文本、颜师古)两人,中书舍人六人。
属下官员包括,主书四人,主事四人,右散骑常侍二人,右谏议大夫四人,右补阙六人,右拾遗六人,起居舍人十六人。
中书省下又设有集贤殿书院,有学士,直学士,侍读学士,修撰官,里里外外算来也有百十号人。
不过由于是新年第一天开工,有些人告假回老家还没回来,这其中也包括另外一个中书侍郎颜师古。
听到颜师古的名字,严逸狐疑的看向岑文本:“你说的是琅琊颜氏那位颜师古大人?”
不是说颜师古被贬后岑文本才被升任中书侍郎的吗?他俩怎么还同框了?
岑文本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王爷也听说过颜大人的才学啊!”
严逸抿唇:“听说过!不过本王还是更看好你。”
严逸拍了拍岑文本的肩膀,然后往开始参观各个办公书房,岑文本整个人愣在原地。
王爷这是啥意思??
其实严逸说的是心里话,颜师古出身儒学世家,心里难免恃才傲物。
可他却压制清贫寒士,而优先任用勋贵权势之人,这番喜欢将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思想与李世民背道而驰。
也难怪历史上会以受贿的污名被李世民贬了好几次,最后心里非常沮丧。
从此闭门不与外界来往,杜绝宾客,纵情园林亭院。
仔细想来还是被儒学洗脑的太迂腐,总跟有权有势的人玩,打压寒门才子,活该你有被人弹劾受贿之嫌。
了解了人员情况,严逸又在各个办公室转悠了一圈,最后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中书令的书房共有三张书案,其他的地方摆放的都是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全是这些年的存档。
严逸的书案在最前方,一进门就能看到,上面也堆满了各地送来的奏疏。
而他的工作也相当无聊,除了要审核拟定陛下的旨意,还有筛选那些毫无营养的奏疏。
将真正有用的奏疏递交给李世民,不然什么都给李世民看,岂不是要把他累死。
严逸走到自己书案前坐下,开始处理今日的工作,门外有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监视,他是李世民派来看严逸到底在做什么的。
“嘶~这些人是都闲着无聊吗?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要大老远送进宫?”严逸看了几个不禁开口吐槽。
第一个是沁阳县县令送来的贺表,通篇废话,除了称赞陛下勤勉,就是要保重龙体。
第二个林松县、第三个金州郡…………一连看了十几个,都是毫无营养的废话。
严逸情绪开始暴躁,直到翻到碎叶城李善的奏疏,严逸这才稍稍来了点兴趣。
李善此次来奏主要是为了那句诗,他一直以为是陛下对他学问的考验,也确实续写了几句好句,但可惜和李白还是差的太远。
李白当年作此诗是何等意气风,钱财对他来说那就是一堆垃圾。
比起钱财他更想证明自己的才气,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可现在的李善还在努力赚钱,又得了比历史还高的职位,心境上就是天差地别。
严逸眼珠一转拿起笔就要在奏疏上提诗,岑文本见状吓得脸色惨白:“王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