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翟天明家出来,附近不到两百米就有一家肯德基,两人把车子停在路边,进了店,买好早餐,坐在窗边吃早餐。
翟天明看一眼路辛夷手上的戒指:“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路辛夷喝了一口豆浆:“翟天明,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刚刚还让我狠狠宰他一笔,现在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你不嫁给他,你嫁给谁?o那个姓苏的?不是吧,一把年纪,你搞姐弟恋?”
路辛夷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说话。
“路辛夷,你刚才骂我,心里是不是很畅快?那些话在你心里积了很久了吧?你舍不得去骂他,就来骂我。你可真是出息!”
“别怪我没提醒你,最近医院很多人来跟我打听,你们两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分手了。”
路辛夷:“干嘛,我跟他要是分手了,春山医院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翟天明:“那倒没有,我罩你。”
路辛夷笑着摇摇头,端起手里的豆浆,与他碰杯。
“你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人生无常,一切皆有可能。我记得你去年差不多也是这时候来的春山医院。那时候吴院长跟我说,让我给你安排工作。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吴院长家什么远房亲戚。当时医院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了,可吴院长开口,我不好不办啊。”
路辛夷想起来了:“吴院长还让你把值班室让给了我,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当时脸有多臭。后来你那段时间天天找我的麻烦,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是想赶我走。我偏不走!”
两人都笑了笑。
翟天明:“悄悄告诉你,其实那时候我有在偷偷找工作。”
路辛夷匪夷所思:“你个叛徒,我还以为你对吴院长多忠心呢。”
翟天明笑:“人嘛,是这样的。春山医院好的时候,我跟着吴院长怎么辛苦我都愿意。可春山医院不行了,我也得活啊。那时候我听说了张氏集团和安乐健康谈崩了,我心想完蛋了。卖给安乐还算好的,要是最后卖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搞什么莆田系医院,那春山医院这四个字就毁了。我其实无所谓,吴院长会心疼啊。那时候可真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如果那时候有人告诉我,春山医院能在一年之内起死回生,我是打死不信的。可你看看,一年了,春山医院又活了!”
路辛夷也不禁感慨:“是啊,做梦一样。”
去年这个时候,她刚从美国回来,举目一片茫然。她回了国,蜗居在春山医院,试图去忘记一个叫周止的男人。
没想到,又重逢了。
命运这个东西,还真是无常。
翟天明:“周止现在做的事情,跟我当年做的事情,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为什么你可以忍受他?还是你以后也要当第二个祝芳语?”
“我没芳语姐那么本事。”
路辛夷举起自己的手,数起来:“这是我的理想,我要当很厉害的外科医生。这是我亲妈,我亲弟,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最后……”
“周止,小拇指?”翟天明笑得像个小人。
路辛夷摇头:“他连小指头都不算!最后这个,是我的病人,我的工作。”
翟天明:“工作和理想有什么区别吗?”
路辛夷:“当然有区别,工作是为了填饱肚子,理想是支撑我活着的东西。”
翟天明:“世界上没有理想的人多了,照你这么说,大家都不要活了?”
路辛夷:“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没有的话,也能活,可如果有,就一定要拼尽全力抓住!周止对我,也是一样的。没有他,我也能活,可遇到了……”
她叹口气:“我已经放弃过他一次了,不能再放弃第二次了。所以再难,我也得撑住。”
翟天明过来人似的摇摇头。
二人吃完早餐,从店里出来,忽然听见有人喊:“出车祸了!”
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辆大货车侧翻在路中,已经有人围观。
隔得太远,除了那辆大货车,二人也看不清具体情况,快步跑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到了跟前,只见货车侧翻在绿化带里,一百米开外,还有一辆车头被撞得几乎不成样子的私家车,人行道上还有一辆来不及刹车,不小心搅入车祸的电动车。
路辛夷他们走过去,最先看见的是电动车旁边的一家三口,一对夫妻,丈夫和妻子头上都有擦伤,受伤最严重的是儿子,看情况是车祸时,电动车被撞飞,一家三口摔在地上,孩子腿骨撞到了地面,造成了骨折。
孩子神智有些不清,头顶在流血,腿也动不了,母亲在一旁哭,因伤到了腿,不敢随意移动,只能干等救护车来。
路辛夷走过去:“我是医生,我看一下小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孩子妈妈愣了愣,孩子父亲赶忙说:“晓光,他叫晓光。”
路辛夷:“晓光?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医生。听得到,你就眨一下眼睛。”
叫晓光的小男孩虚弱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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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有知觉吗?”
小男孩眨了眨眼,仿佛随时会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