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大包天了?”
阿鲁一心只想把裴岸哄回去,好说歹说,誓赌咒,终于劝得裴岸长叹一声,“此番回去,只怕又挨你家少夫人白眼。”
韶华苑内,宋观舟也不吃饭。
忍冬进来劝解,宋观舟反而指着斗柜里裴岸的衣物,“怎地不来收拾?”
“少夫人息怒,奴等在外头收拾四公子用具,杯盏碗筷,奴寻思着都要收拾出去。”
“……”
宋观舟满眼疑惑,看着忍冬,这家伙何时那么听话了?她日日最怕自己同裴岸闹翻,每次拌嘴,她恨不得生出玲珑心,化解一切矛盾。
今儿太阳打西边升起来?
忍冬也装作生气的样子,“奴是想明白了,四公子既是这般惹了少夫人生气,定然是他的错,少夫人本就是巾帼女英雄,也有自个儿的想法,奴等见识浅薄,自是听少夫人您的。”
说罢,还哄着宋观舟,“这天色向晚,饭菜都从厨上抬来,少夫人吃点吧,难不成您心里心疼四公子,他不来您还是吃不下?”
“怎么可能?”
宋观舟马上反驳,继而恹恹说道,“不想吃。”她这会儿梳洗之后,换了深衣软鞋,髻也拆散梳顺,耳际两边的长拢在脑后,做了个小髻,其余全部披散在身后。
躺着时铺满半张胡床,起身时,又盖住了窈窕后背。
忍冬与荷花到跟前劝了许久,宋观舟概不理会,“你们自己分了吃就是。”
“那……四公子呢?”
荷花小心翼翼问道,宋观舟翻个身哼了一声,“他自己会吃,你们操心什么!”
说完,直接撵了两人出去。
待内屋寂若无人之后,她才平躺着,看着屋顶想着今后的走向。看着看着,突地乐了起来。
宋观舟,你怕了吗?
一次劫杀,就让你担心自己小命不保吗?
她扪心自问,继而十分坦然的在心底回答自己,不!不管宋词也好,宋观舟也罢,都不曾害怕!她手刃贼子,从一开始被婆母随意打杀的懦弱女子,一步步走到现在,怕什么?
大不了逃不过腰斩,坦然赴死也是一种英勇!
怕什么?
宋词,你爱上裴岸了吗?
没有!
如果没有,为什么还要对他抱有希望呢?他有他的人生,你不过是个过客,原着剧情里,他不曾对你有过爱情,为何换个芯子,就指望颠覆剧情?
何况,爱情是什么可靠的东西吗?宋词,你上一辈子如此通透,这辈子怎么就拎不清了?
与裴岸在一起,开心是一日是一日,但为什么要奢望他能改变你的命运呢?
想到这里,宋观舟心里好过太多。
她摸了摸拆了板子的腿,没瘸,还不值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