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也不生气,拱手赔罪,“倒也不是你膝下无儿,只是公府里母亲如今禁足小佛院,再不能出个世子夫人被送回去的道理,萧家大族,一府上下好几个妹妹,难不成不嫁了?”
宋观舟盘腿坐在胡床之上,玉白嫩足甚是夺目,裴岸看得爱不释手,哄着把玩一番,“冤有头债有主,来日金家定然要血债血偿。娘子且忍忍就是。”
“裴岸,你们也不过是欺辱我如今孤家寡人,娘家没人罢了。”
宋观舟凉凉说道,“不过,裴岸,你可是想明白了,我这身子旁的还好,但孕事定然是艰难。你也知道,与你干柴烈火青年夫妻,夜夜笙歌,到如今还是没有怀上,往后只会更难。但你想要后继有人,若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定然不容。”
裴岸立时起身作揖,“娘子勿忧,裴四这一生就此应承,只有你一人罢了。”
呵!
“只有我一人?”
“对!只有你一人。”裴岸意正言辞,说了想法,纵使他万般认真,宋观舟听得意兴阑珊。
“此时,信你。”
来日,信你个鬼!
都不信任,纠结这些作甚,宋观舟歇下与这公府较真的心思,只图谋着如何收拾金拂云。
待得钦哥儿小宴,韶华苑里她再次见到萧引秀。
看样子过得不差,原来古代的母以子贵,是这么个道理,宋观舟轻抚小腹,好家伙!也是你争气,不然老娘生了个娃儿还被腰斩,就太可怜了。
娃可怜,老娘也可怜。
她才不要母以子贵,先熬过明年冬再说吧。
一屋子人落座下来,言谈说笑,兼之几个孩子跑跑跳跳,也算添了不少乐子。
饭毕,大伙儿又来到凉蓬下面吃茶说话,萧北与许凌白往宋观舟书房里去了,留着女眷倒也自在。
“黄家老爷子做寿,昨日送来的帖子,届时咱们府上女眷都去吧。”齐悦娘想到这事儿,趁着都在,索性说了明白,“凌俏妹妹也一同去,观舟如今丢了拐杖,但行走也得有个人提点着,不然她跑跑跳跳的,伤了不好。”
黄家?
许淩俏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是她知道的黄家吗?
未等她问,宋观舟却先开了口,“哪个黄家?是黄执家?”她对黄执印象很深,一提黄家,立时想到就是他家。
齐悦娘微微颔,“是啊,黄三郎新晋进士,又与表妹穆姑娘说定了婚期,双喜临门。但黄家低调,也不曾大张旗鼓,四处炫耀,倒是老爷子说是五十九进甲子年,要热闹一番,才写了帖子来。”
许淩俏听得这里,心头更是酸涩。
她低着头,没有作声,但宋观舟否定了,“表姐就不去了,她昨儿身上就不适,再去外头吃旁府饭菜,只怕更糟。我与大嫂二嫂去就是了。”
多谢表妹。
许淩俏抬眸,给了宋观舟一个笑眼,继而才同齐悦娘说道,“嫂子想带我去见见世面,妹妹心领好意,只是恰如观舟所说,这两日肠胃反复,不易出门做客。”
宋观舟自是知道,许淩俏在京城失身,这般宴席茶会的自是能避就避,大隆男女大妨不如前朝那般严苛,若让夺她清白之人看到,那事儿就麻烦了。
不管对方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都是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