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惨吗?她特么多幸运!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这些尸体惨吗?他们惨个屁!他们已经死了!他们不用被活生生剥皮挫骨炼魂!”
“他们谁惨?他们哪个惨?!”
申公子将刘黑宝掀翻,血肉模糊的丑脸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刘黑宝现,他哭了,他脸上的泪比血还多。
“她没事,我也没有改变她的命运。”戈尔起身,沙哑道,“当然,你要是想要改变她的命运,可以带她去找阿姑。你们看出她不一般了吧,事实上,她比你们想象得还要不一般。”
“你如果不想改变她的命运,那她就只是做了一个梦。”
说完,申公子就走了,背影糊满了粘稠的阳光,看起来有些落寞邋遢。小蛇乖乖跟在他身后,轻轻吐着蛇信子,两颗亮红红的大眼睛像是不能指引方向的灯塔。
戈尔一走,那些尸体便倒下了,他们松开了拥抱着莫莫的手,莫莫孤零零地躺在中间。
从上空看,这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尸体是花瓣,莫莫是花蕊。
但坟丘上,那一小片花骨朵凋谢了,它们没有盛开。
刘黑宝默默地搬运尸体,挥锹填土,将他们埋了回去。又抱起挂着湿泪的莫莫,消失在了原地。
&
阿姑酒楼,后厨,热气蒸腾,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
一盆盆海鲜放在地上,一个个大师傅握着斧头铁棒用力敲打着螃蟹龙虾花螺海蚌,但却连个裂痕都没砸出来。
“你们起来吧,我自己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秀气小姑娘挥挥手,接过一根棒子,蹲下就啪啪啪地砸着,蟹壳和钳子都是一下就砸开,看上去轻松无比。
那些壮实的大师傅有些尴尬地放下斧头棒子,讪笑着说几句“阿咪真能干”,就忙别的去了,逃也是的。
“阿咪姐,阿姑都说了,你要给大人们留面子,他们是大人,他们砸不开,你就不能一下就砸开。”阿西蹲在一边,托着腮帮子说着,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这是什么道理?他们砸不开我就不能砸开了?”阿咪斜睨着阿西。
“阿姑是为你好,你怎么不懂事呢?”阿西摇晃着小脑袋,出了朽木不可雕也的感叹。
“嘶,你胆儿肥了是嘛?还敢教训我了?”阿咪一挑眉,一把揪住阿西的小耳朵,“说!饭点的时候你去哪儿玩了,是不是捣乱去了?”
“啊!我没有捣乱,我是治疗挑食的专家!”阿西上前一头扑进了阿咪的怀里,使劲儿蹭着小脑袋撒娇,俨然是武林绝学——攻敌以自救。
“是嘛?”阿咪横眉,“那阿哆为啥跟我说,你偷偷给一个包间打折了?还是五折?”
“啊!坏阿哆,他说好要给我保密的!”阿西一惊,抽出脑袋转身就跑。
阿咪两步追上,啪啪两巴掌就落了下去,阿西立刻就如实交代了。
“和人拼饭可以,你吃了好东西,别人也落了实惠,这很合理。”阿咪无可奈何地说,“可是你也不能天天这么干啊!这个月都十多次了吧,酒楼还挣不挣钱了,阿姑养咱们容易吗?”
阿西捂着痛处,委屈巴巴地撅着小嘴,大眼睛眨呀眨呀的,看上去是在努力酝酿泪水。
“行了,你也别挤马尿了,抓紧去帮忙。”阿咪没好气地把她脑袋揉乱。
阿西成功渡劫,委屈的模样一扫而光,她嘿嘿一笑,蹦蹦跳跳的就去分拣蔬菜了。
“哎,你咋这么抠儿,人家阿西仗义结交天下豪杰,你凭啥拦着人家?”刘黑宝的声音忽然从阿咪背后响起。他正拿着一根黄瓜在啃,一看就是顺手偷的。
阿咪转身看她,眯着眼,久久不言语。
“怎么?我摊牌了,我是觉醒者,害不害怕?”刘黑宝摊手。
“害怕。”阿咪淡淡一说,就蹲下继续咔咔砸螃蟹,依旧是轻描淡写,一下就碎。
“哇,你的劲儿好大啊!”刘黑宝咔嚓咔嚓嚼着黄瓜,抱着仍未醒来莫莫在旁边看。
“阿姑在二楼账房里,你再啰嗦我就揍你。”阿咪头都不抬,语气淡淡。
“啊?你敢对觉醒者不敬?你好大的胆子!”刘黑宝张大了嘴巴,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阿咪二话不说,起身,挥臂,棒子直接朝着刘黑宝的小腹砸去,裹挟着劲风。
刘黑宝和莫莫瞬间消失,阿咪砸了个空,那半根黄瓜掉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
“阿西!”阿咪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