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职责之一是只能说实话,所以没人邀请我什么,无论是鲁拖集团还是汪山茶集团。”她说。
“那不对啊,我看功臣名单上有你啊?”
“最后一天我去参加了个会议,站队罢了,毕竟我也是个元素使,最后关头必须要有立场。”
说完这些,她竟戴起耳机,听起了音乐,显然是烦透了黄风。
黄风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这耳机的质量不太好,他能听见一些外泄的声音。只看她忧愁的气场,完全想象不到她在听热烈的舞曲。
“这听个什么劲啊……不跟着摇,你还愁上了。”黄风继续满大街的溜达,叼着棒棒糖,前往了郊区农田,听说那里新安置了八万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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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丘的家里。
他的家是个桥洞子,几张纸壳子就是床,一口烂锅就是厨房。
鼻青脸肿的李尔落正和他四目相对,阿拉莎在一旁,正大口吃着辣条。
“阿拉莎,别吃了。”苦丘说,“我能感受到你的异能已经相当紊乱了,禁令没了,但上任的习惯还在,吃多了你会死的。”
“不吃白活。”阿拉莎舔舐着嘴角的辣油,她的眉头早就因异能紊乱带来的剧痛而皱起了。她那一脑门汗不只是辣得还是疼得。
“不光吃,我还偷呢。”她摊开手心,里面躺着苦丘今天早起去捡的七个烟头。
“我都穷成这样了你还偷!还我!”苦丘急了,上去就要抢。阿拉莎懒得争执,破烟头她不稀罕,直接扔还给了苦丘。苦丘小心翼翼地揣好。
“茅红豆和甘多快来了,实验马上就可以开始了。”苦丘点燃了一个烟屁,小口小口嘬着。
“希望能成功吧。”李尔落正看出神地望着一株小草,那是一株正在生变异的小草。它也被异能时代的风刮到了。
这株小草的叶片开始变硬,开始散召唤飞虫保护的化学物质。但当召唤来的智商低下的飞虫开始啃食它时,它只好把能量再拿来变硬,强化根茎叶片。
这没有办法,飞虫保护它的代价,就是它必须以飞虫食物的身份展开合作。
循环往复之下,这株小草成了密密麻麻的飞虫群环绕下的一株钢铁小草,它几乎真的具备了金属的光泽。
但它不再能感受到阳光了,覆盖它的只有飞虫们的阴影。
于是它开始自我消解,它用最后的能量来用于迅枯萎,不让虫子们啃食它。
白帮了一通的虫子们一哄而散,气急败坏地飞走了,又被其他散化学物质的花草吸引。
“你在看什么?一株进化失败的小草罢了。”苦丘说。
“不,”李尔落摇头,“何来进化失败一说?它只是不选择进化。”
“它死了,枯萎了,这不是失败?”
“这是失败?那何谓成功?”李尔落问。
“活着就是成功。”
“不敢苟同,活着只是一种选择。”
“我也不敢苟同,死了万事皆休。”苦丘抠着满是脏泥的脚丫子,说,“如果活着不好,那你咋不去死呢?”
“我不死是因为我选择了活着。”李尔落耸耸肩,“而且,我也没说活着不好,我说了,那只是一种选择。”
“别的我不敢说,我知道死了一定不好。”苦丘抠完脚又开始抠牙。
“不敢苟同,那也是一种选择。”李尔落真挚坦诚地看着苦丘,他清澈的浅灰瞳孔完全允许阳光穿透,“选择活着的人,聚在一起,拥有全部话语权,贬低抨击其他的选择,这是最大的傲慢,他们也不应拥有这种权力。”
“谁跟你谈权力?人们只谈权利。”苦丘嗤笑,“忙于空想的家伙,只会让麻木的人们多一些忧愁罢了,有什么用?”
“想象,是人类最大的力量,人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人们的想象。”李尔落摇头。
“酸臭的理想主义。”苦丘吐唾沫。
“恶臭的现实主义。”李尔落用真诚的眼神比了个肮脏的手势。
“你俩别嘟嘟了!快想个不让我肚子疼的主意!”阿拉莎满地打滚儿,她偷来的辣条散落一地,她的嘴角渗出血来。
“很简单,别吃就好了。”苦丘说。
“不,要吃,适量地吃。”李尔落说。
“我说的是能让我大口吃的主意啊!”阿拉莎叫着。
“那就死。”苦丘说。
“确实是死。”李尔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