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更是队伍中唯一一个可以随意进出他房间,接触到那记录着陈国奸细姓名与密信的至宝之人。
这份背叛的重量,几乎让欧阳展喘不过气来。
秦砚辞的眼眸仿佛深夜般深沉,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冷笑,继续他的叙述:“另外,还有一事不得不提,京城之中已经捉拿了一人,你的爱子。”
欧阳展的身躯猛地一震,惊恐万分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秦砚辞,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秦砚辞却似闲庭信步,手中的烙铁在他指间轻轻转动,语调依然冷酷:“据说你们陈国最近也是热闹非凡啊,你在庆国散布疫情立下汗马功劳,以至于陈国国王特意册封你父亲为王爷,恩泽子孙。只不过,这份荣耀似乎跟你没多大关系了,不是吗?”
“荒谬至极!”
欧阳展几乎是嘶吼着反驳,然而秦砚辞的动作更快,烙铁再次狠狠烙下,欧阳展的背部瞬间多了几条惨不忍睹的疤痕。
那些伤痕与之前凌瑾韵身上的如出一辙,触目惊心。
此时的欧阳展悬挂在审讯架上。
他艰难地抬头,目光空洞地投向秦砚辞,“我要见江阳。”
秦砚辞未置可否,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垂死挣扎的男人。
欧阳展的唇边挂着血丝,每一个字都似乎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即使郭明只偷到了部分奸细名单,那也是不完整的。我可以提供全部,但我必须听到江阳亲自保证,欧阳宥的安全无虞!”
就在这时。
“去请江将军前来。”
不久,江阳步入室内,与秦砚辞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后。
他那锐利的目光落到了几近濒死的欧阳展身上。
欧阳展竭力抬起眼帘,看向江阳,声音虚弱:“我的儿子,他在哪里?”
江阳的目光在昏暗的刑房中闪烁,沉声道:“京城的天牢之中。”
“如果我将陈国所有的细作名单都交给你,你能否保证我的儿子安全无恙?”
“我可以请求陛下将他作为人质留于庆国,但他是否能最终离开,以及如何离开,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欧阳展微弱地点了点头,他的意志似乎已经在绝望中耗尽。
“好,这样就够了。三清像之下,藏有所有名单。江阳,如果你保不住我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欧阳展的头无力地歪倒,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江阳一个轻微的手势,侍卫们便迅上前,将欧阳展抬出了刑房。
待人走后,江阳才转向秦砚辞,他的眼神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和。
“事先不跟我通个气,就不怕我在应对时出现纰漏,露出马脚?”
秦砚辞轻笑,眼里满是自信,“大哥你如此睿智,又怎么会不明白我的用意。”
“你怎么确定他真的去了京城?”
江阳没有接秦砚辞的恭维,而是直接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秦砚辞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特意向五哥询问过,他早在两个月前就寄出了一封信给大哥。从仁义县到京城,即便是快马加鞭,大哥至少也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能收到信件。但大哥一个月前就已经回到了仁义县,这说明他在接到信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京城。平南府与京城相隔万里,知府原本打算私下解决疫情问题后再向上禀报,以求得赞誉而免受惩罚。可京城竟然能在他尚未通报之前便得知疫情,这其中显然有人暗中操纵。此人必是陈国细作无疑,他们的目的是要在庆国内部制造混乱,趁机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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