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通信的准备工作,还包括把它跟正在运营的电报网络打通。
有一台设备放在钱飞和陈夏华家里,接收到数字信号越洋电报后,会自动调制到模拟信号,并把电报转给电报局。这样隔着大洋也能无缝地打电报联系各种熟人了。
在钱飞穿越之前所学到的世界历史里,人类在道光年间就有了成熟的有线电报,在光绪初年有了电话,在光绪末年有了越洋无线电报,在这些都是模拟信号的。之后却要到伪“康德”年号倒台之后才有了可靠的计算机体系结构与信息论。
每一代新生事物都涉及到复杂的观念革新与概念突破。有了穿越者的加持,这些进步历程可以一步到位。
检验新获取的所有“仙品灵石”又用了整整两天。
从两家珍玩店抄来的疑似仙品灵石,真假更容易区分,恰恰因为他们有商业化更为成熟的策略。
有很多是看起来非常漂亮温润的石头,一眼假,还有一些是用极品灵石冒充的,内含丰度很高的真气物质。
想来有些客户可能不认可“仙品灵石居然不含真气、无法用来修行”的现实,正好可以用这种极品灵石去忽悠。
为防万一,钱飞还是对所有的这些石头做了测试,有真气的石头确实无法过关。
石头自己就蕴含着真气物质,要想通过外在真气变化去影响它的自然特性,它自己带来的误差就难以计算。实际上也确实测不出任何差别来。
可能性最大的是一些样式朴拙不规则、且完全不含真气物质的石头,最终又是从中找出来三块仙品灵石。
有的会根据真气变化略微改变长度。
有的原本具备少量铁磁性,但在真气浓郁之处铁磁性会完全消失。
有的是在承受较高压力的情况下会让周围真气缓缓旋转起来。
钱飞还想到一个可能性是不是从卜可平身上获取的七十二块仙品灵石全都有类似特征呢?两家珍玩店的真货,现在也在他手里了,一共有七块透明的不规则石头。
经过检测,其中有六块能够与真气形成相互影响,足以证实这个假说。
还有一块检测不出来与真气的相互影响。这有两种可能性
其一可能是这种影响以现有的手段尚无法测量出来,其二可能是有人用普通的水晶雕刻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赝品。
当下即便是钱飞,检测能力仍然远远谈不上完美。所有的这些“疑似仙品灵石”,无论是从珍玩店来的,还是从苦相女子手中来的,他全部收了起来,一块也不敢扔掉。
钱飞还打电话到图书馆,请人查了统计数据,现六十岁以上老年人的每月死亡人数在最近几个月里提升了五倍,几乎一代人被一扫而空了。好像他们真的失去了刁仙姑的护佑。
下一个问题是,怎样去新大陆。
钱飞在世界大战期间,一度通过借贷方式升仙,这虽然让他受了重伤,但也遗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好处
他的修为现在是冶纯境界初期了,虽然虚得很。
凭着他与生俱来的根骨资质,是不可能练到这么高的。借贷升仙仪式所调动的资源,乎他的想象,即便是在五年前他是真人巅峰境界时期,也无法想象使用这么多资源。这才把他弄到了冶纯境界初期。
即便有了这个境界,要想飞过五千多海里的大洋仍然不现实。
比较现实的做法是请真人境界的常别离把他们两个驮过去。
现在常别离还没有回来,退而求其次,也可以包一架专机,用那种比较大型的、可以在上面搭卧铺的飞机飞越重洋。
不过钱飞想到了两个问题当前这个时代的远洋航行是怎样的?去新大陆的是些什么人?
一旦去了新大陆,要想再调查这种事反而不方便了。所以他打算先探查一番旧大陆港口与远洋船的情况。
他把这个想法对陈夏华说了,陈夏华也深表赞同。于是开着家里的双座式小飞机,两人先去了浪沫洲西南的彩虹港那里。
浪沫洲在大陆南部,面积广大,是仅次于黄金洲的第二大洲,而且不像黄金洲那样大部分是沙漠。
它也是桃斋公司至今经营较少的一个大洲,过去公司主要是在这里采购海带制作味精……
在彩虹港附近的府城,桃斋公司有一个驻点,钱飞夫妇把自己的飞机停在了那里,然后搭乘公司的货运卡车去港口。
卡车司机对钱飞说“钱总你怎么现在才来?新大陆的事情已经热闹得不得了了,你得让公司赶紧开这里才行。”
卡车上所运载的就是往返新大陆的货物。
钱飞笑说“公司的事我现在不管。郭总怎么说?”说的是现任总裁的郭吉。
卡车司机说“郭总还是很重视的,不过他说需要等铁路通车。”
钱飞点头同意“浪沫洲北部、玄武洲南部都是大山,铁路可不好修。好像连真人的力量也都投入进来了。”
热心于工作的常别离,是桃斋公司可以借助的为数不多的“真人施工力量”,钱飞听常别离说过,延请她参与修建的主要就是这条铁路。
再说,桃斋公司成立之前,这世上可是不存在汽车的,现在这里不仅有卡车,而且还有能供卡车通行的盘山公路,背后的投资可想而知。
卡车司机不得不承认公司的重视“确实是这样,我只是觉得还是太慢了。……哦,那边就是彩虹港。”
卡车从盘山路上下来,就能看到一大片沙滩,以及远处漂亮的淡蓝色海面。
陈夏华不禁为之目眩神驰“好漂亮的海。”
身为本地人的卡车司机骄傲地笑说“是吧?在别的省份都见不到这样漂亮的海。”
钱飞却说“沙滩上有那么多人?”
听到这个话题,司机也收起了笑容,说“内地灾荒,逃难来的。”
钱飞说“我们就在这里下车,请你继续往港口去吧。”
夫妇二人在路边下了车,穿过沙滩上的人群。
那是衣衫褴褛,苦闷哭泣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