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言!林欢言!!”
“有没有人啊!有人晕倒了……”
女孩子惊恐的呼叫声回响在巷子里,很快路人聚集了过来……
夏至抬手,动了动禁锢着双手的铁链。
抬眸,看向了祭坛的一侧燃着烛火的灯柱。
此刻天已经黑了,这座深山中的古老祭坛,没有人工的光源,那点烛火是唯一的光亮。
烛火用异界异兽的油脂做成,已燃百年,日夜不熄,看似无穷无尽。
而她……大概快油尽灯枯了。
三天……无水无食……大概是她这纤弱的身体的极限……
那些把她带到这里的人,说什么?
对了!好像说等着族长他们商议之后,再做处置……
夏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身体撕裂般疼痛,今天午后开始,感觉呼吸都是件费力的事。
“夏至……”
族长冰冷严肃的声音从黑暗里远远地传了过来。
夏至似乎松了口气,微微偏了偏头,向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族长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
黑色的长袍,衣摆曳地,拖拽出的轻微声响,如同细针刺痛着夏至的神经。
“今夜是月圆之夜,子时一到,祭坛阵法会启动,你……就以身祭坛,赎清你的罪过吧!”
族长目光阴鸷,垂下眼,睥睨众生的模样,一如既往的傲慢且令人生厌。
夏至看透了他这副伪君子的样子,不屑地一笑。
“就这么迫不及待?!我还以为,好歹会装装样子,搞个什么长老会议,家族会议什么的……”
夏至缓缓的说着,一字一顿,几乎要费尽她最后的力气。
族长轻蔑一笑,“就凭你?还需要什么长老会议?三天,足以!”
“也对……”夏至又是冷冷一笑,“我这种废棋,确实不值得您费什么心思,您能亲自过来,告诉我结果,也算是给我脸面了!”
正话反正说,话语间尽是讥讽。
族长一声冷哼:“看在你有一半谷家血脉的份上,还有什么交代,就说吧!只要不过分……”
交代?!
夏至愣了一下,脑中浮现出了林欢言的样子,眸光一动,就把这个画面硬生生掐断了。
“献祭仪式过后,劳烦族长,把我送到我表哥身边,有他唠唠叨叨的,想来日后也不寂寞!”
得他多年照顾,没有回报半分,总觉得欠了他,日后相伴,慢慢还吧!
夏至微微颔,算是谢过族里保存最后的体面。
族长的眉心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些意外,眸光沉了沉,应了:“如你所愿!”
夏至再次颔,算是告别,看着族长缓缓离去的身影没入黑暗中。
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皎洁的月,柔和的月色,轻纱般盖在身上。
“林欢言……子时快到了,你睡了吗?”
夏至低低的呢喃……
“夏至……”
林欢言猛地睁开眼,病床旁正在帮他换输液药瓶的护士朝着他和善的笑了笑。
“你总算醒了……我去叫医生……”
林欢言的眸光从护士离去的背影收回,看向了窗外那一轮圆月,心口开始闷闷疼了起来。
“夏至……”
“刚刚……是你在叫我吗?”
林欢言捂着心口,对月喃喃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