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他摔断了腿?
孙文杰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一个月,他连许愿这个人都没见过。
“你是想问我,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还想说,我既然抓着这么多把柄,为何还一次又被宋家拿捏?是不是?”
孙文杰不是这样想的,但他也好奇,于是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
“宋家家大业大,查清这种事也非一两天就能完成,万一这时候,宋家恼羞成怒,在追风堂买我的命,届时,只怕我会死在宋家前面。”
许愿说罢,又语重心长道:“与其借此除去宋家,不如用这个把柄威胁宋家,换得喘息之机。”
许愿说着,不由得想起北尧说过的话,遂又补充道:“当然,也不全是如此,既然想好了要下手,且对方位高权重,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一击必杀以后,才能出手,而我迟迟不动,宋家便会更加有恃无恐,才能出更大的错。”
这,叫做捧杀。
就如三皇子对太子的手段一样。
在宫外,三皇子塑造着一个廉洁公正,礼贤下士的太子。
为了保住名声,又为了不苛待自己的门客,太子只能变着法的搞钱。
可这个世界上,来钱快的法子,基本上都写在天齐律法里面,所以,太子迟早会出事的。
这才是高招,兵不血刃就能赢下一切。
“我听明白了。”孙文杰点头。
许愿的回答,解决了他的疑惑,也从另外一个地方,说明她手里的东西,不是假的。
毕竟,许愿可是提刀杀去太尉府以后,全身而退的第一人。
而今京城里谁不知道?
就是丞相都给许愿递了橄榄枝。
只不过,说到这里,孙文杰想起一件事,开口道:“我也受过宋家的迫害,就冲着似水县学堂里那二十几条人命,都不能轻易的放过了他,先前的确是没有时机,可如今,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谢晓成回京了。”孙文杰说着,抬手挡住嘴边,小声道:“据说已经出很久了,不日就会抵达京城。”
“这么快吗?这才几天。”
“听说只有他一人回来,回来以后统领御林军,同时接手南边的兵权,若无战事,便可留在京城。”
孙文杰说着,四处看了一眼,确认没异常以后,小声道:“你要是想对付宋家,那谢晓成谢将军,就是你最好的人选。”
听见孙文杰的话,许愿故作不知,开口问道,“怎么说?”
“先前北境那场战事结束以后,朝中便有人奏谢将军戍边多年,今有新将,该酌情调回京城,此言一出,朝中不少人都反对,尤其以宋家为重,丞相更是直接告病,几日未曾上朝,那些反对谢晓成回京的人,都是拥护太子的人。”
孙文杰说着,压低了声音,更加小心翼翼:“太子反对谢晓成回京,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与谢晓成有仇,二是怕谢晓成回京夺宋家的兵权,但在这种情况之下,谢晓成还是回京了,那只能说明,他背后有贵人相助,而那个贵人,是为了宋家的兵权。”
许愿听见以后,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也借此机会,除去宋家,为谢晓成造势?”
“当然不是,我是想说,那个人既然能在三公手下将谢晓成调回京城,足见其是位高权重,宋家卸下兵权,是早晚的事,与其一直等待一个时机,不如借这一把刀,杀他个酣畅淋漓。”
孙文杰说着,手忍不住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宋家下手极重,大夫说过,极有可能会影响走路。
而今他还未娶妻,虽然有官身,可是哪家的嫡女愿意嫁给一个瘸子呢?
宋家,已经毁了他的下辈子了。
就因为他接了似水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