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雅间内,洛颜紧闭眉眼,牙关紧咬,面目通红。
秀儿手捧着药碗,急急朝一旁的无言道:“怎么办,姑娘她不喝药,这可怎么办?”
无言愁的来回踱步,此刻他亦是六神无主,庄主把春芳姑娘托付给他,他却眼睁睁看她生病而无能为力。
“怎么回事?”
正当无言焦急之际,一道温润的声线响起,只见林丰逸一袭玄衣正缓步而入。
无言见是林丰逸,只得如实以告。
“公子,春芳姑娘不肯喝药。”
林丰逸敛了眉眼,淡淡开口:“我来吧。”
秀儿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夺去了她手上的碗,同时,舀了一勺,欲送入她口中,她的牙关却是闭得紧紧。
林丰逸无奈一笑,而后竟是小饮了一口,随即径直覆上她的唇,同时以舌顶开她紧闭的牙关,众人只见洛颜皱着眉头缓缓把林丰逸送上的那一小口药汁给咽了下去。
正当无言想开口制止之时,只见她又把药汁给吐了出来,她的眉梢拧成了川字,似是很是嫌弃。
林丰逸眉眼微眯,他轻声笑道:“春芳姑娘,如果你再不喝药,我还是会用刚刚的办法,你可要考虑清楚……”
说完,他又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奇特的是,这回洛颜竟然真的乖乖喝药了。
好一会儿之后,药喝完了,秀儿接过林丰逸递来的空碗,赞叹道:“还是林公子有办法,如果不是林公子,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谢谢林公子。”
林丰逸只朝她点点头,但笑不语。
秀儿朝他福了福身,便转身出了房间。
无言尴尬轻咳了声:“公子,还是我来照顾春芳姑娘吧,您还是去休息吧。”
林丰逸没看他,只是坐在床边,淡淡道:“无碍,春芳姑娘还没退烧,我来看着她会比较放心些。”
“可是……公子,男女有别。无言觉得,公子还是与春芳姑娘保持距离的好。”
林丰逸闻言眸间戾色渐起,“男女有别?你照顾她难道就妥当吗?”
“可是……”无言欲再说些什么,不料林丰逸却冷喝道:“够了,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玉无言倏地跪下,“无言不敢,是无言逾矩了,无言这就出去。”
无言走后许久,林丰逸眸间戾气方而消散。
回眸望着洛颜那因烧而红彤彤的小脸,他唇角微扬,“花洛颜,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不知你还记得我吗?不过你不记得也没关系,今后我有的是时间,让你一点一点记起我……”
……
两日后,西苑卧房内,洛颜眉头紧拧,老大夫坐于她床边,连连摇头。
秀儿急急问:“大夫,烧都退了,姑娘她怎么还不醒?”
“妈妈……别走。”洛颜呜咽着,口中不断呢囔着这句话。
老大夫摇了摇头:“老夫也从未碰到这种情况,按理说烧已经退了,她应当醒过来才是,但如今,她又迟迟未醒,只有一种可能,怕是……”。
“怕是什么?”林丰逸冷声开口。
“怕是病人自己不愿意醒,陷在自己给自己织造的梦魇之中。”
无言紧紧盯着老大夫问:“大夫,那怎么办?”
“如果是梦魇,老夫就无能为力了,医者医身不医心,心病还须心药医。实在抱歉了诸位……,老夫告辞。”
老大夫说完,轻叹了口气,便迈步离开。
秀儿正欲拦他,无言却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