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只亮半边,风清,可月不够白,好在院子亮着的小灯泡就是她的月亮。
院子里,许织夏坐着张藤编小椅子。
长洗过,在风中干透了,披散在肩背,黑亮浓密,丝绸般柔顺,又如瀑布般流淌下去。
十月份的杭市并不太冷,只是夜晚清清凉凉,她穿一件薄而软糯的浅色针织衫,配半身裙,下面是一双丝袜和小短靴。
她手肘支膝,掌心托着腮,一瞬不瞬盯着院门出神。
“嘎吱”一声。
不知闭合多久的院门终于开了。
许织夏眼里渲开浓郁的笑意。
院子里只亮着一盏灯泡,温暖的光晕似月华,昏暗中映着她轮廓。这年纪的女孩子,就那么坐在那里,望着他笑,像幻化成人的小狐狸,又妖又仙的,清纯中泛着丝丝妩媚。
方一开门,纪淮周视野里就是这幅画面。
目光被勾住,不由多瞧了几眼。
他慵懒倚住院门:“回家了。”
许织夏倒了倒脑袋,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一副温良的样子:“这里不也是家吗?”
她这模样,很难让人克制住不说点暧。昧的话惹逗,纪淮周抬起唇角:“那今晚就在这儿,不回去了?”
许织夏轻轻扬着尾调“嗯”了声。
她没瞪他,更没羞臊地嗔他,实在稀奇。
纪淮周罕见地讷住,失笑:“你这样,哥哥不想做人了。”
许织夏眉眼似蹙非蹙,流露出几分娇气的劲来:“你早就不做人了……”
小姑娘眼神和语调都黏糊糊的,像她小时候爱吃的糖画,一口咬下去会拉丝。
视觉和听觉都被引诱着,另外未被满足的二感就开始蠢蠢欲动。
纪淮周嗓音都低下去了:“老实些,你哥哥对你自制力没那么强。”
他还在院门口靠着,越是这么说,许织夏越想要他过来,于是抬起胳膊晃了晃:“哥哥,我洗过澡了,你闻——”
她盛着笑:“我香香的。”
纪淮周视线在她明媚的笑靥上定格几秒,他舔了下唇,合上院门,大步迈过去。
许织夏昂着脸,安安静静看着他走到跟前,他俯身,手臂往她腰后一勾,她整个人就被他从椅子里托起。
还没站稳,他就低下了脸,迅含。住了她的嘴唇。
()许织夏被他的重量压得人向后倒,柔软的腰挂着他胳膊,双手扯住他衬衫。
他唇舌并用地舐咬,她双唇一松,他舌尖就进了去,没有若即若离的耐心,在迷乱的水光中卷着她。
许织夏透不上气,阖着眼被他吮得轻哼了声,她糊涂着,摸索到他领子的纽扣,手指都酥了起来,不灵活,半天只解了两颗。
倒是指尖无意,时不时在他肌理刮一下蹭一下,惹得人抓心挠肝。
纪淮周放开她的唇,低头瞧了眼自己被扯得敞开的衬衫,再去瞧面前的女孩子。
她被亲得鹿眼含水,鼻尖潮红。
“想哥哥了?”他哑声。
许织夏紊乱地喘着,他也是,她目光落在他身前,看着他露出的肌理轮廓深深起伏着。
她逸出丝声:“嗯……”
“是想哥哥了……”纪淮周停顿,脸埋进她颈窝,嗓音从喉咙里低低磨出来:“还是想哥哥舔了?”
花池中罗德斯玫瑰花苗的叶子翠绿,不久前刚浇过水,营养土湿润,晚风吹过,隐约能送来一丝绿叶和土壤生机的气息。
许织夏装不下去了。
她两腮和耳尖都烧得厉害,声音是软的,几不可闻:“不要嘴……”
他唇在她颈侧蹭着:“那用手?”
许织夏咬住下唇,轻轻摇了下头。
纪淮周静止了会儿,缓缓抬起脸,一双眼深邃,眼底下压着浓烈的情和欲,将她的眸光牢牢锁住。
许织夏被他盯得睫毛颤悠,别过脸逃开了。
下一秒纪淮周掌心就扣住了她脸,掰回去,迫使她和自己眼对着眼:“说话。”
许织夏心跳急促,紧紧攥住他腰际的衬衣,感觉全世界都半明半暗着。
咽了下,声音很轻。
“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