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能吃到米饭,而且还能吃饱,半死不活的灾民顿时有了精神,更是立刻拿出了自己的破碗,主动排起了队伍,翘期盼起来。
“侯爷,不知您此话是何意?”面对萧慕言的轻蔑,吴凤山冷冷问道。
“明明还有一个办法,但你却任凭灾民饿死,也没有去用。”
“哦,还望侯爷赐教。”虽然嘴上说着赐教,但心里却是不服的很。
“很简单,对于这些湘州富绅,你完全可以把他们的家抄了,实在不行全部杀了就是。”
“侯爷,这便是您说的方法?”一丝不屑从吴凤山脸上瞬间划过。
“嗯。”萧慕言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人并没有犯死罪,而。。。”
“那又怎样,抄了他们,起码可以烧死很多人。说白了,你终归是舍不得你头上的这顶官帽,更舍不得你肩上的这颗头颅。”萧慕言直接打断,声音是越阴沉。
此话一出,吴凤山犹如当头棒喝,立时无言以对。
“我曾在稷下学宫呆过两年,你祖辈的着作我都拜读过,实话实说,空谈很多,但颇有风骨。而你虽然比他们实际了很多,但骨头却软了不少。”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岁有余的年轻人,吴凤山心中五味杂陈,就像埋藏在心中最深处的那道伤疤突然被狠狠揭开了一样,这一刻,吴凤山感觉自己为灾民所做的一切,仿佛微不足道。
“不用自我否定,我知道你最近付出了很多,也是一心为民,所以我刚刚说了,你这个官当的还不错,起码朝廷会大力褒奖。”萧慕言淋漓尽致的展现了什么叫“阴阳”。
“若在下是晋州刺史,侯爷会如何做?”吴凤山并没有接话,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杀了你。”萧慕言没有任何犹豫。
“那我如果为了灾民,强行抄没了晋州富绅的家产,又会是什么结果?”
“一样是死,但在百姓中会落个好官的名声。”
“侯爷还真是讲理的很,难怪短短数日,晋州便能焕然一新,百姓更是对侯爷拍手称赞,在下受益匪浅,多谢侯爷赐教。”说完,吴凤山躬身向萧慕言行了第三个礼,这个礼,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你最近去过晋州?”
“嗯,上任前特意绕了一圈。”
“难怪。对了,你对赵厚怎么看?”
“一个无可奈何,所以眼中只有自己的世子而已。”
“不怨恨?”
“各有各的难处,而且素未谋面,所以谈不上。”
“那对陛下呢?”
萧慕言紧接着来了一道送命题,没想到吴凤山居然没有丝毫逃避。
“他是君,我是臣,但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
“看来你好像不怕死了?”
“依旧怕。”
“哈哈哈,你倒是实在的很。”
“侯爷,来湘江上任时,在下从老家带过来一坛陈酒,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也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若是侯爷不弃,请移步刺史府。。。”
“刺史府就不去了,你不感觉在这里喝更有味道吗。”
“侯爷所言极是。”吴凤山很开心的笑了,然后对着远处的吴小六大声喊道:“小六。”
“小的在。”
“回府,把我那坛老酒取来。”
“啊,是。”吴小六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得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