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抬举我了,我要是有这本事,晋州刺史就不会一直空着了。”
随着见面次数增多,加上燕北和安西越密切,二人除了更加亲切之外,萧慕言也越来越感到赵廉的成长度实在是惊人的很。
“萧兄,别人不清楚,我是知道的,晋州刺史空着跟没空一样,早晚都是刘一白的,我家先生可是对刘大人推崇备至。”
当初刘一白在金銮殿的表现,着实让陆留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既然不好推,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行,你要是真的想挖人,那就先探探吴凤山的口风,若是他有意,到时候咱们再一起想办法。”
“好的,如此多谢萧兄。”赵廉对着萧慕言再次行礼,随即又开口说道“我听说朝廷那边是赵云澜带的队?”
“嗯,前些天进京刚见过他,没想到这么快又要见面了。”
“他路程那么近,理应比咱俩到的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的晚,饿死的人就多,那么需要的粮食也就变少了。”
“他奶奶的,这爷俩是真他娘的狠,城下这些可都是大燕的子民。”
“在他们眼中,燕北子民是我萧家的,安西子民是你们家的,虽然湘州收回来了,但依旧感觉远了那么一层。再说,可着劲的打西楚,国库如今必然也有些紧张。”
“萧兄,要不咱们问问建安两州的这些百姓,愿不愿意跟着咱们走,不如咱俩直接分了得了。”赵廉连开玩笑都是一脸的认真。
“百姓都跟着走了,于是吴凤山也就变成了一个光棍,所以不跟着你走也不行了,对吧。”
“萧兄所言极是,不过我这算盘打的,的确是有些太美了。”
萧慕言忍不住笑了,但赵廉还是一副很正经的表情。
“世弟,愚兄有个不情之请,那个你以后开玩笑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的笑一笑?”
“啊,好的。”说完,赵廉很听话的挤出来一个很不自然地笑容。
“见过安西世子。”杜老实给赵廉请了安后,立刻躬身对萧慕言说道“禀侯爷,尸体已经全部焚烧掩埋。”
“嗯,有什么现?”
萧慕言直接询问,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赵厚不是外人,不用隐晦。
“禀侯爷,湘州城守军的确只剩下老弱病残,而且人数也确实只有一千有余。”
“好,西门那边灾民最少,等兄弟们吃饱了,立刻带着他们去休息,三个时辰之后,留下一千人喂马,其余人即刻向灾区进。”
“诺。”
“世兄,湘州城守军都被赵世兄带走了?”
“不是,怕被朝廷问责,基本都吓跑了。”
“哦,前些天赵世兄攻打梁城的时候,我对他佩服的简直是五体投地,但刚刚看到这些灾民,我对他突然感到很失望。”
“嗯,湘州堤坝年久失修,他和他爹自然是知道的,却一直没修,里面自然有侥幸心理,毕竟谁也没有料到今年雨势会这么大,但无论如何,他们父子也是对不起湘州百姓的,所以得知湘江决堤的消息之后,我是直接叫着赵厚的名字开口大骂的,和你的失望相比,我对他更是愤懑的很。”
“当初在晋城,你我都许诺过,有朝一日,若是他无处可去,咱们两家都会给他一个容身之处,而如今他如此令人愤慨,到时咱们。。。”
“来之前,我托人给他带了话,等等看他会怎么回吧。”
“好。萧兄,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赵廉说这句话时,比平时还要严肃、认真。
“请教不敢当,尽管直言。”看着赵廉表情,萧慕言也一本正经起来。
“当权者最应该在乎的是什么?”
赵廉问出了一个曾经让萧慕言也困惑了许久的问题。
突然,萧慕言在赵廉身上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那晚在湘云客栈,在烛光照耀下投射到墙面上正在思考的影子。
萧慕言站起身,很郑重的说道“我的答案是百姓。”
赵厚明显一怔,然后毕恭毕敬的给萧慕言施了一礼,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个自然而又真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