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比让他天天做饭更容易的。
他并不会因此觉得麻烦或不悦。
………………
夜幕降临,星月高悬。
白子画在给婉宁换药、包扎好伤口后,没有再选择抱着她睡——因为婉宁对此有很明显的排斥。
改为在她榻下打坐。
[梦境]
一个又一个,粗野雄壮的汉子朝她扑过来。眼神淫邪,笑容恶心。
“别过来,别碰我……滚……”
“哥……哥哥救我……”
“母妃……父皇……别过来,我是公主……公主……唔……”
”婉宁?”白子画夜半被婉宁梦呓惊醒,在意识到她的噩梦内容后,如遭雷击。
蛮荒是什么模样,他不曾去过,也能想见……他知道婉宁一个女子,又受了伤,在蛮荒日子不会好过。所以才特意派了哼唧兽去保护她。
按照哼唧兽传来的信息,婉宁初至蛮荒后,是有遇见奸人,但是应该是没出事。衣衫尚完好的时候,哼唧兽就出现把恶徒都赶跑了……
如果她出了事……白子画努力抑制住杀意,在报仇和救人间先选择了后者。
“婉宁,醒醒,别怕,你现在安全了,别怕……我在,婉宁。”
“哥哥……”婉宁公主从梦中醒来。
周围不是简陋、酸臭的帐篷,而是精巧雅致的竹楼。没有绵羊咩咩的叫声,只有清风流水……和白子画。
她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原来她已经换了世界。
婉宁公主:“……你身上的气息很好闻。”
“什么气息?”白子画并不知自己身上有味道。
“好像是香。”婉宁低头嗅了嗅道:“有点像雪后青松的味道,清冽中又有甘甜,是加了寒蕊么?”
“……我最近不曾熏香。”白子画道:“等你好了,可以试着调配出这一味香来。”
他安静的抱着婉宁。任由她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倾压在他胸膛。
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在婉宁身上,几个安神、宁心的穴道上,轻轻按揉着。
………………
就这样,他们沉默着度过了很久。
直到夜色将尽,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
婉宁公主:“我脏了……”
她眼眸微阖,轻声说道,“你是干净的人,不该和我混在一起。”
白子画道:“清白不在罗裙之下。”
“心思恶毒奸邪者,才是脏污……我认识的婉宁公主,很纯粹、干净。”
“有没有可能,你看错人了?”婉宁勾唇讥笑道。就像刚在,她话说的那样好听,可如果白子画真的抛弃她,婉宁想,她一定会不惜代价,把他拉进泥潭里。
让他变得和自己一样脏,然后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拥有他了。
“婉宁……”
白子画道:“可能、你也看错我了。”
“你神魂残破,记忆不全,道心动荡,才有此问,等我治好你,等你恢复记忆……就好了。”
“是吗?”婉宁低笑着道:“一朵已经被踩尽烂泥里的玫瑰,还能再回去枝头么?”
白子画:“只要你想,我就能够。”
一个回春术而已,多大点事啊……回春术修补的不好看,一个“溯流”,针对某物,短期回溯时光,一朵小花嘛,因果不大,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
“白子画,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做?”
婉宁看见风雨下,被击败的花朵,又重新傲立在枝头了。并且开的明艳娇媚,更甚往昔。
忽然好奇,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白子画做不成的。
白子画闻言淡然道:“我不会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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