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他不能妄下定论,现在只能把现场搅乱,让黎承提高警觉。
她会做预知梦的事,他早在先前就通过特殊法子告诉给了黎承,他当时半信半疑,但杜长顺的事情出来,他已经信了百分之八十,经常私下里打电话问他,她有没有再做不好的梦,让他多注意,不要被人现了。
这次他只要想
()办法把讯号传到他手里,对有经验有身手的黎承来说,避个生死关还是相对容易。
至于飞机是返航还是到达机场,只能取决黎承自己。
不过,如果他猜测没错的话,最迟八点半,她可以见到她想见的三哥。
陆训脚程快,脑子里把思路理清之际,他已经到停车地方开着车离开了机场。
车子开到离机场两公里外,换装打扮后他走进电话亭,拿出几枚硬币塞进投币式电话机里,拨了几通电话出去。
机场里,黎菁抱着膝盖上的包坐在凳子上,焦躁的一双紧紧盯着手腕上的时间,看着秒针一秒一秒嘀嗒走过,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度秒如年。
机场里偶尔会响起哪趟航班该检票登机的温馨播报,或者哪趟航班延迟飞的播报。
黎菁听着,眼睛控制不住的酸,眼里的泪往外滚着,没一会儿L地面凝了一小滩水渍,差一点,她差一点就能阻止三哥上飞机了。
好一会儿L,她从包包里拿出电话,她不知道陆训去做什么了,但她也知道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办。
或许应该告诉给家里,问问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但她该怎么说呢?
家里人都在等三哥回去,大哥大嫂他们昨晚连夜做了年糕春卷这些出来,只等早上他们接到三哥回家吃年糕。
大年三十,她该怎么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抬手狠狠抓了把头,她手指慢慢在大哥大上按下一串数字,电话拨出去,她又猛地按掉。
她想不好怎么说。
还有陆训那边,他先前特地交代过她,她要是这通电话打出去,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陆训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就见她捏着电话在按键停下,按键停下,眼睛红着,脸也红着,都是泪痕。
只是担心,她都哭成这样,他没办法想梦里她失去黎承,失去那一个个亲人,最后再失去他,她怎么挺过去的。
他每每想到,心都空了一块儿L。
“不哭了,会没事,相信我,最多还有两小时你就能听到三哥消息。”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大掌揉着她柔软的,他宽抚道她。
黎菁没想到陆训这么快回来了,还肯定的告诉了她这么一句,她忙看向他:“你做了什么?”
陆训拿出手帕给她一点点的擦泪,淡笑了下:“没做什么,只是给三哥提了个醒。”
“别担心,三哥是多年的兵王,只要他有防备,没有人能动得了他。”
这个事情不是能说的事,他刚才在她难受的情况没有待在她身边陪着也是这个原因。
他不愿说,这机场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黎菁捏着电话,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意,也没问了。
陆训的回来给黎菁吃下一颗定心丸,她慢慢没哭了,靠在他身上等听飞机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八点十分,机场的人比先前多了起来,周围座椅都坐满了。
黎家黎何洋打来了电话,问他们
有没有接到黎承,等他们回家吃早饭。
黎菁听到这话,差点又绷不住,好在她忍着了,说了飞机晚点儿L的事,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就见好些个穿公安制服的人走进了机场大厅。
黎菁现在最怕的就是看到这样的场面,飞机上要是出事故,肯定会报警的。
“这是,这是出事了?三哥?”
陆训神色微凝,这情况他也没预料到,低眸见黎菁一脸慌措,他稳一下心神,轻捏着她手安抚道:“没事,不会有事,我们先去看看。”
“看看?好?去看看,去看看。”
黎菁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只凭本能应了声,又忙起身去了服务台。
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警车或者穿制服的人都是引人关注的对象,不止黎菁陆训她们想知道情况,另外等候大厅的人也好奇什么情况。
都在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飞机出什么事了?
飞机确实出事了,还就是黎承坐的那般飞机。
飞行过程中,机上空警突然进行所有人详细检查排查,抓住了一个从胶东矿区逃出来的大盗,托运的行李里藏了一箱子黄金。
只是这个事情不是工作人员能透露,他们都只常规性的微笑,让大家不要慌乱,没有生什么事。
但越这样,大家越慌,一个个都担心起家里人,太着急了险些和她们吵起来,黎菁也是其中一员。
她一大早噩梦醒来,之后担心黎承,哭了个头晕脑胀,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又见到这阵仗,哪里还受得了,她压不住急的和工作人员道:
“至少告诉我们是哪个航班出事情了吧?”
边上的人附和她:“就是呀,大年三十,我们着急着接家里人回家过年呢,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弄?”
“我们也不是闹事情,也不会闹事情,只是机场安全出问题,我们想知道是个怎么回事。”
黎菁着急上火的和人据理力争着,她都没注意到从里面出来的人,准确说她脑子里全是穿着黑色皮夹克倒在血泊里的黎承,以至于穿着一身迷彩作训服的黎承走到她面前她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一声熟悉菁宝传进她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