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奶奶、小惠、大狗熊和大黑狗。
大黑狗盘腿坐在客厅空地上,时不时抬起爪子拍皮球,小惠也像是个球,追着皮球到处跑,夏油奶奶坐在沙上,从冬天就开始编织的针织帽终于快要结束了,老太太正在收边。
见到夏油杰在工作日突然回来,脸色还那么难看,衣服细微处甚至有破损的样子,夏油奶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杰?你怎么了?”
“……没什么。”
夏油杰本能地微笑起来,不想让奶奶看穿他的狼狈,甚至想赶紧走人。
“我想起点事,先走……”
“回来。”夏油奶奶冷静地说:“你不说,我就告诉你妈妈,你在外面搞电信诈骗。”
夏油杰一下子惊了:“不是!没有!我没这么干过!”
“是吗?那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上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什么时候打耳洞了?”
老太太目光如炬,“要是瑛纪学着你打耳洞怎么办?”
夏油杰顺嘴说:“那就让他戴呗。”
“普通中学是不允许学生戴耳坠的,会被通报批评哦。”夏油奶奶没好气地拍了拍身边的沙,“过来吧,我不能帮你解决问题,但听一听还是可以的。”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坐在了奶奶身边。
下一秒大狗熊从厨房里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夏油杰被辣得吸气,但很快身体就泛起了一股暖意,整个人仿佛被包裹在暖洋洋的温泉里。
他的情绪不自觉地舒缓了几分。
大狗熊说:“小惠喜欢吃姜,他又小,所以家里备了姜枣水。”
夏油杰诡异地看了一眼抱着皮球站在一旁的小惠。
小
()孩举起皮球:“哥哥,玩。”
夏油杰拿着球,学着之前大黑狗的样子,扔了出去。
小惠欢快地跑去追球了。
这一刻,夏油杰的心情和瑛纪此前看到时一样复杂。
“来,低头。”夏油奶奶张开手里的针织帽,罩在夏油杰的头上,正好可以包住后面翘起的丸子,“还行。”
夏油杰无奈道:“奶奶,给我织的?为什么是黄色?”
“小惠选的颜色,你和瑛纪抗议无效。”
原来夏油奶奶并不是只做了一顶帽子,而是给三兄弟一人一顶,夏油杰是老大,所以他的帽子放在了最后。
小惠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抱着球跑过来,脆生生地说:“是太阳公公的颜色!”
夏油杰不自觉地微笑起来:“是啊,是很温暖的颜色。”
但太阳也是红色的,鲜血的颜色。
夏油奶奶:“好了,小惠,去和狗熊玩吧,别打扰你哥哥吐黑水。”
小惠疑惑脸:“吐黑水是什么意思?哥哥吃坏肚子了吗?”
夏油奶奶面不改色:“是啊,他吃了太多垃圾食品,肠胃不好。”
小惠立刻哒哒哒跑到旁边柜子前,费力地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又赶紧跑到夏油杰面前:“哥哥吃!”
夏油杰接过来一看,益生菌片,生姜味。
他哭笑不得:“好好好,谢谢小惠了。”
由于小惠直勾勾地盯着夏油杰,夏油杰不得不吃了两片姜味益生菌片,才将小惠哄走。
“……是遇到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