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停止一切念想,刺痛才会减轻,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绪也随着渐渐消退。
许久。
男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靠在座椅上仰着头大口喘息“呼——呼——”
简厌睡了一会。
迷蒙的眼睛再次睁开,看见自己在车里,而车子没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不回家……”
佟瑞晓这才从脑海中那未知情绪的恐慌中抽出身来,勉强的点头
“回,我们这就回家。”
平复着呼吸,不知是安抚她还是在安抚自己。
深夜。
躺在床上,佟瑞晓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睡。
在车里那种骤然降下的痛苦让他感觉窒息又恐惧。
为什么会有那么真实的痛苦?
而且越联想越痛苦……
像是陷入了一片无光的沼泽,挣扎只会陷得更深更快。
直到最后——
他隐约可以感受到,最底下的无光之处是那莫名的痛苦感的根源。
隔着一层纸一样模糊的隔层。
看不到隔层对面的东西。
他的大脑、心脏,全都在狰狞咆哮着用刺痛的方式告诉他——不要碰。
就像是应激反应一样……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
第二天,佟瑞晓再次与心理医生谈话,对方对他的症状做出一个判断——
茫然和求知欲都是正常的,尤其是在涉及重要信息时。但头痛确实是病理性症状,可以先做全身检查。
全身检查的结果出来。
身体非常健康,脑部也没有任何问题。
医生也惊讶,毕竟让他再次回想那件事时,他还是会有痛苦神色。
但详细的检查证明确实没有问题。
于是经过筛查后,判断为应激创伤,有妄想和抑郁倾向。
佟瑞晓沉默站在书房里,从书柜隐秘处抽出一张叠成四方的已经有点泛黄的单子。
这是两年前简厌失踪时他咨询医生得出的结论。
和他手上新开的单子几乎一样。
时隔两年,三个医生,根据他由两件不同事导致的症状,诊断出了极为相似的病症。
妄想……
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