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际,他再三叮嘱赵云舒,“丫头,我们这一走,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你们万事小心,切不可大意,老夫会尽快赶回来。”
赵云舒鼻头一酸,“洛老放心,我都知道的。”
离别总是让人不舍。
可人一生下来,就必须要学会离别这一课。
想到这里,她舒服了很多。
洛寂仍不舍,“傅崇光的徒弟们找不到他,已经回了山,他们暂时不会再来惹麻烦,等回去,老夫会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赵云舒点头,“好,你们也万事小心,不可勉强。”
洛寂点点头又看向一旁不太高兴的黄丰子,“黄老头,丫头和孩子们就交给你了,你可要保护好了,万不能急躁鲁莽,更不能贪吃贪喝,若她们有什么闪失,定不饶你!”
“知道知道了,你这人平时一个屁都不放,要走了怎么这么多话,老朽这么大个人了自有分寸,你快走吧,再耽误下去天都黑了!”
黄丰子掩住眼中的不舍,不耐烦地背过身去挥了挥手,“快走吧,记得早些回来。”
洛寂瞥了眼撅着嘴的孩子,刚要转身,大腿就被一双小手抱住。
“太祖爷爷,您要快点回来,不要让我和哥哥等太久,我们会想您的。”
洛寂眼眶热,伸手抱起她哄着,“好好,太祖爷爷会很快回来的,还给你们带好吃的怎么样?”
“太祖爷爷太好了!”一听有好吃的,裴悦顿时忘记了难过,开心地拍手叫好。
裴瑜白了她一眼,上前仰望着洛寂,“太祖爷爷,一路平安。”
“好好,乖孩子。”
知道裴瑜稳重,洛寂只是摸了摸他的手,以示回应。
大家站在原地依依惜别,俨然就是一个大型的分离现场,赵云舒无比动容。
依依不舍地送走洛寂和顾赤痕,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三人才抱着孩子返回城内。
过了大半个月,天气终于回春,草木复苏,已见少许绿意。
黄丰子站在走廊中仰头望着碧蓝天空,朝身旁赵云舒道:“丫头,雪已经停了,积雪逐渐融化,我们也该启程了吧?”
“嗯,再等等元青,这两日他便到了。”
处理完家中事宜,裴元青又让人带了信上来,说他前几日已经动身往京城而来,随他来的还有三哥裴元安。
家中有大哥大嫂看着,裴元安实在没事做,还不如上来帮她做事。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赵云舒当然不会拒绝。
“行,那便等等吧。”黄丰子也乐意再过两天安稳日子。
这些时日他不是教孩子们练武,就是待在太医院教授弟子们医毒术,忙且快乐着。
“主子,萧老太爷求见。”
两人回头望去,言轻已走了过来。
赵云舒有些意外,“富萧府的萧老爷子?”
“正是。”
“他来干什么,难道腿的旧疾复了?”黄丰子一说完,又很快否决了此话,“不可能啊,依老朽的医术,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言轻回忆了一下,也跟着疑惑起来,“看他没有拄拐杖,应该不是因为腿的问题才找上门来。”
“走,去会会。”
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还不如亲自去看一看对方有什么目的。
商人一般不参与朝政之事,想来萧老爷子不会因为政事而找上门,大抵就是生意场上出了问题。
赵云舒和黄丰子进入正堂,堂内两人闻声起身,欲双膝跪地。
“草民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