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带着三人回到小别重逢,让小梦给他们安排了饭食,并办了入住。小梦见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客人,心里乐开了花,要知道小别重逢最近的生意可真不怎么好,萧楚看人一向很准,从先前的一些事情上可以看出小梦这孩子可以信任,于是安排在此入住,也是理所应当。
吃过午饭,萧楚令三人稍坐休整,既然以游玩的理由展开调查,必然还是要放松一些的,明天再查也不迟。
三人均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大雷好吃,每次吃饭他总能把桌上的饭菜吃的一点不剩,照他的意思就是杜绝铺张浪费。
“萧队,想来咱们确实好长时间没有出来玩了。”张亮喝下一口小别重逢独有的高山红茶出言道。
萧楚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看向对坐的三人,说道:“这次你们就好好在梧桐镇玩几天,所有的费用我来报销。”
“好,萧队大气。”王小包大呼出声,就差站起来狂舞一番了。
一边的小梦闻言,心里又是欣喜几分,当即便向前来搭话道:“我可以带你们去玩不是,梧桐镇我熟的很。”
张亮也有些激动,刚要回话,却是被萧楚一个眼神制止住。“我们找导游可是要找一个对梧桐镇前前后后,年年久久都熟悉的人哦!”
萧楚这样问的原因,自然也是出于自己的目的着想,梧桐镇这么大个镇子,常年在外工作,四处流浪的人很多,要说真是少了几个人不回家,那估计也没人注意,所以调查失踪人口一事,必然要找一个熟知又熟的人来做向导,当然也不会直接问,旁敲侧击一下,顺势而为,总比一个一个挨家挨户的问要省力的多。
“熟啊,我特别熟,我从小在梧桐镇长大,不敢说博古通今,但但凡你们要去的地方,想知道的历史往事,我可以说是十知八九了。”小梦拍着胸膛说道,自信十足。
萧楚也倒不想怀疑,她心里其实早已打定主意,就安排小梦带着张亮三人展开调查,等事情有了些眉目,她回到市里安排好一切手续,便可以对白云观展开深入的调查。
“行,那就你了,小梦你可要带着我这几个朋友好好玩一玩哦!”萧楚放言道。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见生意谈成,小梦急忙又过来给众人加了一遍茶水,并声明这茶水一定要多喝,山里潮湿,有祛湿拒寒的功效。
事情谈妥之后,三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准备洗漱一番,大雷和王小包开了一间双人房,张亮一个人一间,小别重逢最近的房间很充裕,晌午过后,周边一片安宁,萧楚冲了一个热水澡,困意来袭,几天下来终于可以踏实睡一觉了。
罗采儿这一觉睡得很沉,午后到傍晚,直至晚风拂过山岗,星辰若现之时,她才缓缓醒来。在小别重逢这间简约的房间中,似乎蕴含着一种未知的魔力,她做了一个梦,很长很久远的梦。
南岭诸山中,大多山脉多以险和高为名,现下,狂风席卷各处,大雨倾巢而下,在这山边湖泊水流湍急之处,有无数个农民正散落四处砍伐树木,任凭豆大的雨滴打落在他们身上也不为所动,仍旧费心费力的干;有负责运送木料的,砍伐的、修理的、他们分工明确,井井有条,而在这些人围聚的中间,一座工程巨大的楼阁正在拔地而起,这便是白云观的出生地。
罗采儿觉得不可思议,她这知道这是个梦,但实在想不到她竟然梦到了百年前白云观的建造过程,她变成一只雏鹰飞过了万里长空,飞越了时间,回到百年前,亲眼目睹了这一浩大工程。
紧接着,她飞到了一棵还未被放到的水杉之上,俯瞰下方,此刻的白云观,底层石基已经全部完成,正准备二楼的建造,而这些建造楼阁的工人,正是百年前的侗族人,他们的服饰样貌几乎和现在一样,只是头留着鞭子,身体黝黑亮,看上去健壮无比。
不得赞叹的是,百年前的侗族人竟有如此高的建造技术,正当罗采儿感叹之时,湖中突闻琴声,悠远而空灵,这琴声一起,山中鸟儿竟也停住了飞翔,摆着头侧耳倾听这无名的音乐,只见琴声不断拉近,湖中缓缓驶来一叶扁舟,舟上坐了一人,身前摆了一把檀木长琴,悦耳的琴声便由此出。
罗采儿想看清这人的脸,于是飞过树梢,停在了更近的地方,梦里的她化作一只鹰儿,想飞到何处便飞到何处。
这人眉皆白,长须飘飘,正襟危坐,双手抚琴,其样貌上看早已是个百岁老人,小舟划过停在了岸边,白老人起身上岸,众多工人急忙下跪,竟连磕三个响头,以表尊敬,随后才开始忙碌自己手里的工作。
罗采儿梦到这里,自是极为惊讶,莫非这人就是白云观的主人,俗称白云老道。
只见他手中拂尘一挥,恰似一阵山风从山间涌出,众人脸上皆显现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来,难道这白云老道还真有什么法术一类的本领,这不禁让罗采儿又狠狠的吃了一惊。
梦还未醒,这样的梦却不同于平常的梦,更真实,更亲切,仿佛如临其境,一切都真实生在自己的身上,既然如此,罗采儿想着再到百年前的梧桐镇看上一看,于是她起身飞过桐湖,沿着两岸朝南飞去,不过多久却在沿岸的山间又看到了一行人,这一行人不同于其他人,好像在运什么东西去往山里。
罗采儿飞近去看,十多个大汉正扛着一口巨大的炉子在山中缓缓前行,再一细看吗,这不就是那口令人震惊的炼丹炉嘛!
这几个大汉却是比建造白云观的那一帮子人还要健壮高大,这么大一口炼丹炉,在这些人肩上左右晃动,似乎并不费什么力气,就这样不断的前行,越过沟沟坎坎,枯枝碎叶。
罗采儿缓过一棵树梢,这些人也不见歇息,倒是有一引路之人,他并不参与扛炉,手中拿着一本黄的经书,一边走一边查看,这人上了些年纪,也该是年过半百,即入黄土之人,罗采儿越看越觉得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心中猛然一惊,这人不就是给林西扎针的草太医嘛!
罗采儿赶紧跟上了运送炼丹炉的队伍,她再一次看到了引路之人的脸,没错这人的样貌和那草太医的样貌几乎一致,这便又是为何,难道百年前的引路人和百年后的草太医是同一个人,也便是这样他才和白云观有着神秘的联系。
这一个梦,接连让罗采儿震惊不已,尽管是梦,但根据此前的梦来判断,这一切极有可能是真实生过的,确实就是百年前南岭山中生的事,白云老道差人建造白云观的一整个过程。
而现下看到的这人,要么就是草太医的爸爸爷爷一辈,要么就是同一个人,他从那时候活在了现在,一百年到现在,似乎也不算太久,看他手中的那本书,里面记载的文字密密麻麻,全是罗采儿看不懂的。
她想到这里,头脑愈的热起来,感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飘飘荡荡的,紧接着,山间突然云雾四起,眼前一模糊,竟什么也看不到了,于此,罗采儿从梦中醒来,夜已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