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声道:“羽娘,是我!”
“生了什么事!”话音落下,守在门外的护卫听见动静便要闯了进来。
红姨见张轻羽没有将柳姒擒住,顿时暗道不妙,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见柳姒转头冰冷地看着她。
两三步便到她身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同时骂道。
“贱人!竟想杀我!”
这一幕刚好被推门而入的护卫瞧见,以为是她想行凶,当即上前将红姨拿下。
“是小人疏忽,险些让这女子伤了红姨。”
柳姒甩甩手:“她方才想偷袭我,若非我躲了开,只怕会被她得手。”
护卫问道:“可要将她杀了?”
柳姒摇头:“那倒不必,你且拿根锁链来给她锁上。”
一切生的太快,跪在地上的红姨一脸不可置信。
看了看张轻羽,又看了看柳姒,再看了看护卫,一时百口莫辩。
她什么都没做啊!
动手的是轻羽,抓她干嘛啊!!!
她对着护卫大喊道:“不是我干的你抓我干嘛!是那个叫轻羽的人干的啊!”
护卫闻言,下意识看向柳姒。
只见柳姒冷声:“竟还想污蔑轻羽娘子,你若再敢胡言,我便叫人将你舌头割了。”
听罢,红姨顿时闭嘴。
因为她相信乔湖真做得出这种事。
更何况她顶着别人的脸,即便说什么也没人信,干脆闭嘴。
不多时,她便被人拿锁链锁住,一脸欲死之态。
张轻羽站在屋中沉默着,半晌问柳姒:“你是六娘?”
柳姒无奈点头:“是。”
她如今模样是红姨的,可那眼神却实实在在是她自己的。
张轻羽不疑有他,立刻相信了她的话,愧疚道:“我方才以为那人是你,见她身上有伤便有些昏了头,又以为你是红姨,才会想拿簪子刺你。”
即便她不说柳姒也能猜到。
不然好端端的,一进屋便杀她做什么?
她问道:“你怎么会在昌松?我不是叫你们待在外城吗?”
提起此事,张轻羽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听说你失踪后想来寻你,不料刚出了城便被一群黑衣人带到了此处。”
她颊上漫上两抹红晕,似乎为自己做的蠢事感到脸红。
接着她抬眸,与柳姒对视:“不过幸好是寻到你了。”
听了她的缘由,柳姒心里柔成一团。
没想到张轻羽竟是为了寻她才被掳到了这儿。
那伙人多半是见她样貌不凡,便起了歹心,不然怎会在不起黄霾时将她掳走?
她握住张轻羽的手:“下次可不许这样,你自己的安危最是要紧。”
“嗯。”张轻羽笑着应她。
像条狗一样被锁在一旁的红姨一脸惊恐。
这这这,这女人打她的时候跟个恶鬼一般可怖,竟也会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
当真可怕。
……
昌松城内。
一个身着茶褐色僧袍的和尚行走在街上,他一手拿佛珠,一手持一块赤色香石。
走两步便停一下,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来到一座高阁之前,望着那牌匾上“绮梦坊”三个字。
轻念了句:“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