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皇帝一愣过后,向焦仁提出一问。
焦仁一捋胡须,又上前一步,比画道:“疏胜于堵,深层清理河道,使河道变深,清理出来的淤泥,又可以肥田,可在河道两侧密集植树,使其在泥沙中扎根犹如结网,如此一来,可以省下开山采石的巨大成本,眼下我国库,钱、粮都不宽便,故不敢再用之前的老办法加固河堤。”
这个提议新鲜!
大昌皇帝顿觉眼前一亮,要是此法可行,那对人力、财力都是省下不少。
“焦爱卿的意思是,就地取材,疏通胜于围堵?”
迎着大昌皇帝的目光,焦仁自信道:“回圣上话,臣意正是如此!”
“哦!”
大昌皇帝微微颔,随即又道:“如爱卿所言,那栽植何样的树木才能快捷有效?”
这一问,有道理!
雨水年年有,万一三五年也说不定再来几场大雨,那些树还没长到一人高,别说是保田固堤了,就那些小树,说不定也会被连根拔起,被洪水摧毁得荡然无存!
这时候,没等焦仁回答,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夏士诚站了出来,道:“以微臣之见,泡桐应该可行。”
泡桐?
众臣把目光,从焦仁身上,一起转移到夏士诚脸上。
只见夏士诚不紧不慢,缓缓又道:“泡桐看似直溜,但地下盘根错节,且生长快,就是木质较疏松,当属有形而无材之树,用来栽种在道两侧高处,可固堤保田,还可阻挡风沙侵蚀庄稼。”
“还是老师学识渊博,学生佩服!”
焦仁转身,向夏士诚就是一礼,然后转身向大昌皇帝说道:“臣所要说的,就是泡桐树!”
“而且,这泡桐树虽然看起来高大直溜,由于木质疏松,故无人可当材用,用它加固河堤,要比其他树木更省钱,砍根枝条深插,就能芽成活。”
“好!”
大昌皇帝龙颜大悦,笑道:“就依二位爱卿所言,即刻安排下去冬植。”
一番朝议,引开了永泰的话题!
永泰怨毒地扫了夏士诚一眼,又把目光投向老僧入定般的李嵩脸上。
一干皇子此时都冷眼偷瞄着永泰,总觉得今天的永泰,举止出奇反常。
他们都看得出来,父皇并没有对夏墨池贪墨军资案进行深究。
这一点,让他们失望至极!
原以为,由于这次雷暴,夏士诚会被彻查抄家。
如此一来,永泰一些见不得人的丑行,也会由此暴露在文武百官面前。
到那时候,他这个还没捂热的太子,也就当到头了。
既然已经这样,那谁也没傻!
不可能再有脑袋被门夹了的人跳出来谏言彻查此案!
但急于和夏家撇清关系的永泰,蠢到居然主动出来卖弄正义,这种卸磨杀驴的嘴脸,也让夏士诚集团的朝臣们心里一寒。
辅国大臣李嵩的态度,依然不显山露水,高深得不可探测。
就连平时和夏士诚针锋相对的董庆堂,今天也是对贪墨军资案讳口不言。
朝中局势,又似迷雾一般。
最是无情帝王家!
从永泰表现可以看出,这句话的完全释义。
好主护狗!
可在永泰身上,完全看得出,这狗,有时候,还会被主人杀了用来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