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到手的河套,就会有再次被北凉攻占的可能,甚至还会一并丢掉与之接壤的乌特昭部。
暂且不动阳明,那他就无法聚集更多的兵力夺兵权!
反正,郑继业是不听他的!
与之翻脸,也是就迟早的事了。
夺不了郑继业的兵权,这骑虎难下的境地,如何应对开春时朝廷的大军?
霍幼楠可兴奋了!
她抱着酒坛,又让春桃整来不少的肉,缠着梁劲松讲她父亲和二叔曾经的事迹。
她要从梁劲松的嘴里,来知道她的父亲和二叔们,在这边关是何等的壮烈?
这身份悬殊的一老一少,一阵哭,又一阵大笑,看得永康直摇头。
陈广恪和苏佩二人,已经去各种准备了,天一亮,就对河套境内,全面清剿北凉军队残部。
与此同时,雁门镇乱开了锅!
永康攻城的时候,特意只有攻西城门一处,其他三处城门逃出去的河套住民们,纷纷涌向雁门镇相邻的关口。
一时间,连夜逃到关口的河套住民们,却没有被守关的定国军放行。
这些住民们,就在西城门被攻破的时候,就已经逃向其他城门出城,守城的前朝将士们也是弃城门而不顾,任百姓们肆意出城去逃活命!
“军爷,行行好吧,让我们过去吧……”
“各位军爷们,河套城被你们攻破了,就放我们回内地老家吧!这都二十年了,家里人苦等我们回家的呀……”
“行行好吧!求你们了,放我们回老家吧……”
“……”
各种哀求声不断,有人还给守关的定国军兵士跪了下来。
前朝两地失守后,一些内地人也被困在了河套,这二十年来,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内地老家。
这些人和河套的原住民还不同,在河套无家无业,身上银钱耗尽后,大多以帮工作佣生活着。
两国开战在即,谁敢轻易放人?
就是以往有牌照的商人,这段时间也封了关口无法行商,何况这些身份不明的人。
一名小头目抽出佩刀,指着栅栏外面的逃难者们吼道:“退回去,要是再敢近前一步,放箭射死你们!”
“军爷行行好吧!”
一名五旬汉子跪了下来,哭喊道:“你们都占领了河套城,赶走了北凉人,也应该放开关口让我们回去了吧?”
“是啊军爷,这河套城都破了,河套县都归大昌了,干嘛还不让我们这些人回家啊?”
“行行好吧军爷,我家年迈高堂膝下无人侍奉,待哺幼小无人拉扯,这都二十年了……”
守关兵士们越听越糊涂,这什么河套城被攻破了?
北凉人被赶跑了的?
这些奸细,想混入大昌防区,也不想想自己编的这些假话可笑不?
老子们日夜守在这里多年了,何时攻打河套城了?
这里作为当其冲的边关防线,日夜都有驻守官兵们轮番值守。
一旦生险情,第一时间就会向雁门关守将示警。
“好好说说!”
小头领拿刀指向带头的五旬男子,怒吼道:“退回去,再敢瞎编,老子放箭了!”
身后的弓箭手们,已经羽箭上弦,齐齐对准栅栏外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