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星辰般,四散开来!
石老头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树枝夹着煤饼,生怕丢在了地上,现在,煤饼已是变得比黄金还重要了。
张楚抄着手,望着他们,不由打趣:“石老头,不怕被吃了?”
石老头咧嘴一笑,露着已经缺三短五的大黄牙,大声道:“郎君,可别再取笑小老儿了。”
“不怕了,不怕了,今后跟着郎君,便是郎君让我们跳崖,老小儿的脑袋都不带皱一下的。”
“之前,是老小儿错了,郎君,谢谢你啊。”
张楚挥挥手:“去吧,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清晨起来,什么都过去了。=”
“是嘞郎君,就是这样。”石老头大喊道。
今天,北山的百姓睡得很早。
夕阳刚刚落山,外面就没有人了。
昨日享受过煤饼滋味的百姓,谁还愿意在外面冻着?回家休息不好么?
而昨日没有享受过煤饼滋味的百姓,早就迫不及待得想要睡一觉了!
当石老头再醒来的时候,天边已是蒙蒙亮。
但,窑洞里仍旧鼾声四起。
他老了,人一上了年纪,睡眠也将变得衰退,能从昨日傍晚一觉到现在,已是大大过了石老头以往的睡眠时间。
人啊,就是两个极端,婴儿的时候,恨不得一天都不睁开眼睛,等到老时,睡上三四个时辰,都已是奢望了。
煤饼已经全都变成了炭堆。
但,仍旧还泛着红星,没有彻底熄灭。
温度,虽然比昨夜火旺的时候,降了些,可相比于外面,窑洞里仍旧可以说是温暖如春。
石老头没有动,他害怕惊醒了还在熟睡的石牛等人。
爬起来,依靠着洞壁,这墙壁都暖烘烘的了,他抄起来手,愣愣出神的望着那一堆红烬。
吧嗒!
吧嗒!
吧嗒!
········
突然,老泪从那双已经变得浑浊,看惯了一辈子苦难的眼睛里,落了下来。
“郎君哟。”
“俺们熬了一辈子。”
“临了,临了到死了的时候,还能让老头子过上一个舒坦的冬天。”
“享受了这样的日子,这可怎么还舍得死哟。”
自语了一声,石老头仿佛也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嘿嘿嘿·······”
“哈哈哈·······”
“呵呵呵·······”
窑洞里回荡起了压抑的,诡异的,轻松的,不绝的笑声。
北山一切都稳当了下来,简单算算,足足六千人,投入了煤饼的生产!
再逗留了数日后,梳理清了一切,张楚走了。
带走了李泰和裴行俭。
房遗爱,秦怀道和尉迟宝林则是留在这里。
算算时间,长乐大婚的日子,只有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