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叭欺软怕硬一辈子,平时也不会惹到陈二虎这帮人,眼下这个场面他顿时就傻了眼。
拿起个锄头就追着他俩抡,但手脚不利索,三饼和陈涧两人在院子里辗转腾挪,他硬是一下没抡着。
大鼻涕他奶抱着大鼻涕夺门而出,在外面哭喊着说杀人了。
邻居们围了几个过来,但看到院里这场面,也没人上来劝阻。
只有个奶奶在门外问:“大喇叭杀谁啊?”
杀我们呢。
陈涧还是没说话,看着差不多了,最后踢了一脚那个桶,拍了拍三饼,转身走出了院子。
三饼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指着大喇叭:“回头我车要是坏了,我给你房子顶都掀喽!”
大喇叭没敢追出来,只是站院子里骂着。
“刚拦我干嘛,我他妈把他家猪圈拆了!”三饼边走边说,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有点儿数。”陈涧说。
“你就是太有数!”三饼说,“我认识你这么久,也就陈大虎能给你逼急了。”
陈涧啧了一声,没说话。
有数没有数的,他这会儿其实挺爽的,像是找着个机会泄一下。
但为什么要泄,他自己也说不清。
反正以前他不会这样。
回到小豆儿家,爷爷已经用水管把三饼的车给滋干净了,连车座带车都水灵灵的。
“这车……”奶奶拿着抹布擦着车座。
“没事儿,坏不了,”三饼接过抹布继续擦着,“反正老不死的这阵儿不敢再往这边来了,以后要有什么事儿你们就说,打不死他!”
三饼这话说得仿佛他们已经把大喇叭一家暴揍一顿,吓得奶奶都愣住了。
“哎,”陈涧看了他一眼,“那边吓唬完就行了,怎么还上这儿吓唬人来了。”
“没打人,放心吧奶奶。”三饼说。
陈涧帮着把院里的脏水扫干净了,进屋准备拿两件外套。
手机响了一声,单羽的消息了过来。
陈涧看了一眼时间,平时这会儿他都没起床。
【乏单可陈】人哪去了?
【陈鱼落雁】回来拿厚外套
【乏单可陈】有多的吗?借我一件
【陈鱼落雁】?
【乏单可陈】哪个字看不懂啊
陈涧犹豫了几秒,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这事儿还用打电话确认吗?”单羽的声音带着鼻音。
“你没有厚外套?”陈涧问。
“
我来的时候还是秋天呢。”单羽说。
“那你这趟回来也没想着带吗?”陈涧实在难以理解。
“没带,要不你报警吧。”单羽说。
陈涧听笑了,叹了口气:“行吧,我给你找一件……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单羽说,“刚起床,鼻子还睡着没醒。”
陈涧拿包装上了之前他就打算拿的那两件厚外套,单羽问不问他借,都是这两件,他也没多的。
不过也比老板强了,老板只有一件衣服,学名夹克。
收拾完衣服,把单羽的礼物给了小豆儿,他又进了一趟厨房。
“谢谢陈涧哥哥。”小豆儿跟在他身后。
“要谢谢老板哥哥,这是他给你买的。”陈涧说。
“他又不在。”小豆儿说。
“我给他带话。”陈涧说。
“好的,”小豆儿点点头,又重新说了一次,“谢谢老板哥哥!”
回到大隐的时候,老板哥哥居然坐在了餐厅里,面前放着一碗面条。
单羽很少下来吃饭,一般都是陈涧送上去,今天大概是因为出了几天差,下来跟大家打个招呼,但就是……
陈涧看了一眼早点的种类,蒸了包子,还有豆浆油条,单羽却偏偏弄了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