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便拿起笔,随意地在上面画了个圆圈全作绘图,正打算就这么结束了,想了想,又认真地在上面加了两句话。
晓喜滋滋地把自己的绘马挂好,然后凑到甚尔身边,“你写了什么啊?”
“不是说不能看吗?”甚尔把手中的绘马朝晓的方向倾斜了些许,便于她看清。
晓眯眯眼,照着上面的字念了出来,“无国界医生……失败?!”
“你——!”晓生气抬眼。
两个月了,这个话题还未过去。
虽然平时也不怎么提起,但只要一抓住机会,甚尔就会像现在这样提出不满,毫不掩饰,搞得晓火气越来越大。
主要是很多时候他直接又无情,见晓态度坚定,便把不满直接落到希望晓的无国界资格申请失败上,这多少带点贬低她技术水平的意味,虽然晓知道甚尔不是这个意思,但这还是不可避免地误伤了她的胜负欲。
甚尔见晓果然开始生气,却反而笑了起来,然后把绘马翻了一个面,露出背后的另一句话。
「嫁给我吗?」
晓呆住了。
于是甚尔把绘马一收,随手挂到栏板高处,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伸到晓面前。
而晓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喧闹拥挤的神社,许愿的人来了又走,不远处排队参拜的人群互相说着话,不时有笑声从角落里爆,大概是偶然遇见的旧友正在互相调
()侃着对方的丑事。
这实在不像个正经的求婚地点,但甚尔突然就这么掏出了自己的承诺。
绘马上写下的,应该是新年的愿望,晓这么说,甚尔便这么做,而他的愿望除这两个之外,并无其他。
没有什么预兆,可以说是临时起意,只是在晓凑过来想要偷看他的绘马的时候,甚尔心头没有升起任何抗拒的念头,也许这也算一种赌博和自暴自弃,反正他也搞不明白,手就已经自己动了。
手上这枚戒指,他其实早就准备好了。
家庭财政大权不在手上,想要攒下足够的金钱可不容易,更别说他眼光可不低,中途让老板悄悄修改了一次工资的下去向,才勉强凑够基准线。
买的时候还挑了许久,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一块小石头还能有那么多寓意。
可戒指准备好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交出去。
但甚尔渐渐地却不再忐忑了。
也许是因祸得福吧,在他们两个这场有史以来最大的吵架事件中,他忽然看透了一件事。
他都那么生气了,还得给她做饭。
她都那么生气了,还会为他围好围巾。
已经想象不出来对方会离开的样子了。
“答不答应?”见晓还愣着呢,甚尔坏心眼地摇了摇小盒子,吸引她的注意力。
晓回过神来,缓缓抬头看向甚尔,雾水猝不及防地溢满了整个眼眸。
“你……”
“我?”
“你,你怎么这样……”
“那不是因为你喜欢吗?”
喧嚣的神社里,仿佛只有这一角,变成了真空,耳边的嘈杂也悄然远去,眼前只有对方模糊的身影。
大颗的泪珠倔强地欲坠不坠,在晓气呼呼地接过小盒子打开的时候,甚尔同时伸出手,从她的眼眶里截住了那颗饱满的眼泪。
“哪有求婚不打开戒指盒的啊。”晓边哭边笑。
甚尔伸手把晓拉进怀里。
“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