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动静,蒋厉动作一顿,微微皱起了眉,但怕把好好的气氛给弄尬了,还是强装着镇定,抵拳咳嗽了声:
“好啦,再装就不礼貌了啊。”
“……”
依旧无人回应。
蒋厉嘿了声,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转身一个猛子就扎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
隔着一层灌木,某位说好了要追人的仁兄大狗似的蹲着,背对着外面,丝毫不顾忌他高大威猛的形象,佝偻的背影写满了: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见状,蒋厉先是额角抽了抽,而后大跨步走过去,恨铁不成钢般捏起他半边脸:
“不说要追求真爱吗?你就这点儿出息!”
“唔唔唔……”
被人牢牢掐住腮帮子,项晏垂着双可怜巴巴的狗狗眼,语气含糊:
“那我不追了成吗?”
声音之委屈,仿佛一个被强迫了的良家妇男。
蒋厉那小脾气挠一下就上来了,气得直接给人架起来了:
“不成,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
说完,怂不拉几的大少爷就被一个猛起飞踹,嗖地一声,射了出去。
“……”
冷不防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还是以这样一副姿态,项晏觉得自己肉|体还活着,但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对上男人明显冷淡下来的视线,项晏尬笑着挥了挥手: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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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情况,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脸色渐渐淡了下来,沈扶清敛下眼皮,细看下,眼底有森寒之意一闪而过。
被那眼神冻得打了个哆嗦,项晏愣是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远处,终于看明白了这一切,姗姗来迟的谢临川忍不住勾起一点唇角。
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有点儿意思。
……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纯黑色的迈巴赫稳稳驶过幽暗的林道,司机在前方沉默地开着车,不知何时拉起了前后座的挡板。
车内,蒋厉战战兢兢端坐在车后座,屁股只占了块小小的地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身旁的这尊大佛给冻伤了。
他想不明白,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想起宴会结束时,男人静静投来的那道幽幽的目光,蒋厉牙根酸了酸,又悄摸往车门处挪了挪。
回到别墅,灯都没开,沈扶清就在客厅沙旁一声不吭地换起了衣服。
蒋厉表情无措地站在玄关,罚站似的,不敢进去,只好贴着门默默看着。
手表,袖扣,领带夹……一件件精致昂贵的饰品被摘下,搁在冰凉的木质桌面上,出沉闷的敲击声。
每一下都跟打在他心尖儿上一样,震得人七上八下,直抽抽地抖。
直到男人单手扯开领带,因为用力,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领口的扣子都被拽掉了一颗,露出锋利的喉结和冷白禁欲的锁骨。
蒋厉这才终于忍不住了,咽了咽喉咙,干涩道:
“沈总,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
一室静默。
晦涩阴暗的空间内,高大清瘦的男人背对着他,一言不。
脑海中的紧急雷达适时响起,直觉告诉他应该尽快离开,蒋厉想都没想,从背后偷偷摸上门把手,悄然拧开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