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在别的渠道听说过关于它的解释,但根据我的调查,【深渊】的力量在很久以前其实就出现在大陆上了,只不过一直处于蛰伏、或者说是沉眠的状态。”
“沉眠?”
“嗯,就像是掩埋在地下的魔法火山眼,它可能在无数年前就存在了,但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喷,破坏或者重塑附近的一切。【深渊】的力量在我看来也差不多。”
“它并不是近些年才突然出现的,而是一直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不过是几百年内才终于渐渐醒来。”
“那【深渊】究竟是什么力量呢?”
伊里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老师说过,世界上只存在黑白魔法两种力量,这突然出现的【深渊】力量,究竟是黑魔法还是白魔法?
“你要说这个······”娜塔莉的脸色纠结了一下,但还是回答说:“我认为两种魔法都不属于。”
“它其实是独立于这些魔法之外的力量,却又跟魔力有些接近,不然也不可能会那么迅而无差别地污染附近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提醒你远离这些的原因,哪怕只是呆在附近,肉身也很有可能会被它染上、从而进一步侵染灵魂······等等。”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然后突然靠近了伊里斯,像是现新大陆一样抓着他的手反复观摩。
“你完全没有受到污染?”
“一点也没有?就像全新出厂的一样,刚才不是用这只手拿的兔子吗??”
少年有些茫然地看着对方的一系列举动,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不清楚,但如果问是哪只手拿的兔子的话,的确是左手没错。”
“我······你······是了,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娜塔莉眉头纠结成了一团,可是很快,又豁然舒展了开来:“我差点忘记,你是冒险者啊!”
这新人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优秀,以至于娜塔莉都忘记了对方原本的身份——一位冒险者。
这些身份特殊、行事特殊,有着诸多奇异之处却又好像本就该这样的冒险者们。
大陆上所有的人都对这些冒险者们接受良好,他们的存在是那么的寻常却又不寻常,以至于好像在这些人的身上生怎样的事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就像现在一样——
“刷刷刷。”
娜塔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然后用羽毛笔在上面疯狂书写着什么。
“冒险者似乎不受【深渊】污染的影响,或许跟他们旺盛的生命力有关······”
“娜塔莉女士?”
“笔者认为此事可以进行更深入的研究······等下,我很快就写完了。需要更多的数据来进行支持,可以考虑在接下来的事件中入手······”
奋笔疾书几分钟之后,对方终于停下笔来,继续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
“总之,这种力量的存在十分棘手,人类还能及时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但对于那些智力可能不算高的低等魔兽们来说,或许只能到被【深渊】侵染狂的时候才能意识到它的存在。”
“但是——”
她的话音一转,
“白教廷的力量却偏偏可以压制住它。”
“白魔法?”伊里斯的瞳孔一缩。
他今天是心血来潮给这只虎齿兔的幼崽施加技能,也的确好像产生了一些正面的效果。
但在得到这位应该是资深黑教徒的肯定之后,伊里斯还是觉得有些惊愕。
“是的,白魔法。这些治愈或者是净化的力量,虽然无法彻底祛除深渊的影响——不,或许是根本不需要祛除——但还是可以很明显地对污染进行压制。”
“在【深渊】污染爆的时候,正是这些白教廷的人四处出动,然后迅地行动和收拢了一大批的人心。”
说这话的时候,娜塔莉的脸上带着明显的讽刺和嘲弄。
也是头一次,伊里斯从这表情上真正认识到了两边那完全对立、毫不相容的立场。
“真的无法祛除吗?”娜塔莉又问了一遍。
“反正据我所知,所有经历过治疗的人们都彻彻底底投向了教廷的麾下,一方面是因为在疯狂边救治的‘恩情’,另一方面,是因为这种压制也需要‘定期’去加深和巩固才行。”
她笑容里的嘲讽之色更浓。
“毕竟要是万一教廷不帮他了,他们可是又要变回那种失去理智的样子了呢~”
伊里斯:“······这听起来像是毒药一样。”
娜塔莉:“可不是吗?”
“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白教廷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的高层很久以前就开始打压黑教会的存在,从那个令人厌恶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预言开始······”
“真是见鬼,凭什么说世界会毁灭在黑魔法的手里,就凭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难道就打算否认从世界开创以来就存在的另一种魔力形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