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摇了摇头,眼中尽是对自己的嘲讽。
解茗听不懂,望过去的目光里,尽是对童颜这话的质疑。
“算了,你们这些个富家子,又怎么可能会懂我们的这种生活呢?”无意再和解茗聊这毫无交叉的生活,童颜又起了瓶酒,直接干了。
是啊,他是真的不喜欢喝这啤酒,度数太低,喝起来完全没劲儿。
起身想去接着唱歌的时候,解茗一把将人扯了回来,不大的沙使得二人之间的缝隙小之又小,解茗有心的朝童颜靠了靠,低声撩拨道:“可我,想懂你的生活啊。。。。。。”
大概是这二日摄入了太多的酒精,童颜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解茗口中的迷醉,寻常道:“什么呢?你想懂什么?”
心疼的情愫在无声间向外流淌,解茗坐回自己的位置,又松了松衣服的扣子,随后道:“想了解下你的生活,你的处境吧。”
太多的负累压在身上,无人帮衬的过往历历在目,就着忽明的火焰,童颜给自己点了支烟,眼神迷惘,语气忧郁道:“以前太傻,误以为这世上所有的美好,我都有争的权利,以为自己是人,就和这大街上看到的每个人,都一样。。。。。。”
“后来呢?”见童颜半天没有继续的意思,解茗追问着。
“后来,一盆冷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才觉得能活着,就已经是件奢望的事了,所以,还能多要求什么呢?”
下意识想说些反驳的话,奈何想想童颜那贫民窟的房子,再想想童颜赚钱的辛苦,或许,别人的苦楚自己的确是无法感同身受吧。
一堆想加以安慰的话,等到了嘴边便都觉得不合时宜,难题不被解决的时候,是不会有人喜欢听旁人的大道理的,况且解茗始终觉得,童颜的艰难生活,他不过是看到了个边边角角,不然童颜也不会这么急着赚钱了吧。
“可是,都渐渐好起来了,不是吗?”
不受控的冷笑从童颜的喉中出,好起来?怎么算好起来了呢?
一根接一根的烟被消耗掉,连同整个包房,都被烟雾所弥漫,童颜的意识渐渐变得不清醒了,将自己的心一层层剖开,真诚道:“姥姥的病还怎么好得起来?离开了的人我又怎么找得回来?”
是啊,不能回望的,但凡回头看看这来时的路,童颜那勉强撑着的一口气大概都要即刻坍塌吧,家人生病、爱人失踪、朋友离散、生活贫苦,这放在寻常人身上,但凡经受一项估计都要叫苦不迭了,可是他,竟然一个人生生扛了这么多年,疼,当然是会疼的啊。。。。。。
“离开的人?”估计这意有所指的人该是吴霍,解茗故作不解问道:“难不成是你喜欢的人?”
估计是昨夜的酒未醒,外加这会儿一堆啤酒的加持,童颜整个人都进入了傻傻呆呆的状态,从解茗的角度看去,有点心疼。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手里拎着酒瓶子,童颜单方的和解茗碰了碰,嵌着醉酒后独有的傻气,呆呆笑道:“我心底有一个人,一个喜欢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人,我本以为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结果,你猜,你猜怎么着?”
“结果他死了!”解茗心里明镜童颜说的是谁,即便一直以来,对于他和吴霍的关系,解茗通通了然,但是当听到童颜自己说出这些的时候,他还是不大爱听,是玩笑话,更是气愤话。
“滚一边去!怎么说话呢你!”童颜相当气恼,看向解茗的眼神好像要刀了眼前人。
“那怎么了?”憋着笑,解茗继续问了句,心想叫你让我猜,你让我猜我就希望他嘎了!
“去去去!”懒得再和这个煞风景的人聊天,不等解茗将自己拦住,童颜便又坐回了点歌的位置,继续唱自己点的歌儿。
昏暗的环境下,解茗一个人瘫倒在沙里,为那正在唱歌的人而着急,消瘦的身躯透着无法言表的刚毅,童颜的倔强,大概是生活冠以他的成长与折磨,等落到解茗眼中时,留下的,只是绵绵的心疼。。。。。。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自拔的为这人而心动呢?
大概是摄入了过多的啤酒,童颜唱了没多会儿便起身去了卫生间,解茗一个人正在包间里喝着闷酒,那被主人随意丢弃在沙角落处的手机传来阵阵响动。
第一遍响起,解茗没有在意。
第二遍响起,解茗只是将手机从角落里掏出来看了看,随后放在了茶几上。
第三遍响起,解茗猜想会不会有什么急事,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将那电话接起的时候,对面人挂断了。
而随后传送到手机上的信息,不多的字数,却有解茗读不懂的惊讶与慌张。
“再不还钱,我会去医院探望老太太的。”
不等解茗将其信息的内容迅消化掉,另一条信息紧随其后:“下周三之前,我要看到15万进账。”
不等解茗将一切消化好,童颜已然推门走了进来,而目光所见,便是解茗拿着他的手机,满脸堆着四个大字:“做贼心虚”
黑暗的环境里,这一幕尤其显眼。。。。。。
“你,你干嘛?”童颜一脸懵,不明白解茗为什么要偷看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