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她照顾一整晚的份上,可以稍微体谅一下她吗?”
林昭不屑地从鼻腔里面哼出一声冷气,“我有什么必要跟她置气。”
“好像是没有什么必要。”陆早早把手一摊,有些无奈地笑了,“但是你这样的时刻很多啊。”
“……”
被毫不留情地指出,林昭索性开始不搭理陆早早,把头靠在车座上假寐。
李简安凑过去小声询问,“早早,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今天早上出门看见妙仪,感觉她脸色有些苍白,不过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昨晚没有休息好,是不是两个人吵架了啊?”
“没事,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就交给两个人去处理好了。”
李简安点点头,倒在陆早早肩膀上,打开平板,开始看昨天晚上就在酒店里面下载好的动漫,贺风玩了几把游戏之后也凑过来跟她一起看,然后到中途的时候两个人又齐齐睡着。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跟之前一样分好酒店房间,又把各自的行李放到属于自己的房间,经历短暂的休息之后又开始出。
学校跟一家私人艺术展馆的负责人约好了今天四点半左右会带着学生进行展馆参观,所以这家展馆从下午三点已经开始了闭馆状态,只是为了迎接他们这批学生。
这家艺术展馆非常大,每一层的空间都很广,分很多个房间,有些只是用拱形的门框做了空间切割,有三层,坐落在单独的土地上。。
一旁的楼梯也非常宽阔,用原木铺的,分为两侧,中间的一栏做成了书架,里面摆放了很多不同类目的书籍。
李简安凑近陆早早的耳朵,窃窃私语,“我听说这家艺术展馆好像是私人的,好有钱哇。”
李简安感叹了一番之后,做出宏图伟业般的大构想,“要是我能变成隐形人就好了,我就去把富人的钱偷来花掉,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我要是有这项能力的话,我第一个就去偷陆家的。”
陆早早温和地笑笑,“也可以,反正随便偷一点陆家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不过他们的钱应该都转换成各种股票商铺、别墅酒庄之类的资源了,这怎么偷?可流动的现金也都存贮在银行,保险级别应该很高,没有密码的话你要怎么办。”
“……”李简安立马愤愤然,“什么破能力一点作用没有,我还是直接许一个暴富的愿望来得可靠。”
“哇哦。”贺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凑过来,“那不如做梦来得快啊。”
“你这个白痴,给我闭嘴吧。”
两个人又开始拌嘴,不过因为是公众场合,都是压低了声音吐槽的,还不忘一边参观一边较劲,并且神色端庄稳重,假装是在讨论各种展品。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吵着,到最后也不知道瞎逛到哪里去了。
于是陆早早一个人开始边走边逛,另外一侧的墙壁上都是画,陆早早一幅一幅地看过去,每幅画停留的时间都不算长。
中途到一幅画的时候却突然屏息凝神地驻足下来。
这幅画的旁边张贴着这幅画的创作时间和创作地点,以及画家姓名和生平简介,但并没有本人照片,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画家,二十岁不到,并不太出名。
画的画面构成也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的鲜明张扬的色彩,只有两种极端的色彩。
大面积铺陈的红色,像是夕阳落霞又像是燃烧着的烈火,但是火却像是水面中的波纹,有蜿蜒起伏的曲线,一道一道地蔓延开来,像是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中荡漾起来的波动。
中间又有穿插的黑色,像是夜色下的湖水,又或者是潮湿粘腻的黑色土地,最顶端的色彩也是浓稠的黑色,那片黑色又用一点笔直的红色笔墨隔开,像是冲天的的浓稠猛烈火光,把青天也烧成灰烬。
这幅画在这家艺术展馆里是非常普通的一件展品,甚至只是挂在最角落里。
陆早早却盯着这幅画看了很久。
脑子痛了几秒,但很快,那丝痛意就从身体里飞快地溜走了。
谢洄年在人群中飞快地锁定陆早早的背影,正准备过去找她,突然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人拦住了。
他朝谢洄年温和谦润地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名片,“谢先生,你好。”
“你好。”谢洄年礼貌地朝对方颔,眼睛迅地扫了一眼名片上的内容,方旬,投资顾问,律师,后面还有一些简略的介绍,谢洄年完全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这家艺术展馆的负责人,我叫方寻。”
他朝谢洄年伸出手,谢洄年礼节性地握了握。
“我知道你是蒋老的孙子,我敬佩他老人家已久。如果有可能的话,能否把蒋老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要邀请他上一个艺术类的访谈和讲解节目,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或者到时候现场连线也可以。”
“不好意思,我外公年事已高,他手底下的艺术馆已经移交给专人打理,本人也不再接受任何媒体或者电视台的采访和邀约,只偶尔在家里闲来无聊画几幅画,栽种些花花草草,”
“好吧,打扰你了。”对方颇为惆怅地叹出一口气,分外遗憾地说,“如果方便的话,恳请您向蒋老表述一下我的敬佩倾慕之心,麻烦了。”说着还朝谢洄年弯腰鞠了一躬。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