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兮若轻手轻脚地踩过那一地的混乱与残破之物,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小心,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片沉寂中的秘密。她终于走到了沙跟前,动作轻柔地坐了下来,接着慢慢地张开嘴唇说道:“实际上,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惶恐不安。方才在电话里,我大致已经了解了情况。”
高槿之一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紧,连忙追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兮若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道:“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啊,我确实只听到了一个大概,但还是想要亲自过来听听你亲口确认一下。”
一旁的向杰赶紧插话道:“兮若啊,这种争吵时说出来的气话,恐怕不能完全当真吧?”
许兮若转头看向向杰,脸上依旧挂着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说道:“所以我才特意跑这一趟啊。”
高槿之急切地解释道:“兮若,之前我就跟你讲过,这件事情很可能只是一场误会。”
许兮若却没有回应高槿之,而是用一种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向杰,问道:“杰哥,难道连你也觉得这仅仅只是一场误会吗?”
向杰被许兮若这么一问,瞬间感觉浑身不自在,头皮一阵阵地麻,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呃……我倒觉得这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争执罢了,毕竟人有时候会口不择言,把话说过头也是常有的事儿。”
许兮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房间之中,透着几分诡异。笑完之后,她竟然对着向杰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哈哈哈,杰哥真是有非凡的忍耐力呢!”而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反倒让高槿之心生恐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龚思筝静静地坐在沙上,微微低垂着头,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中的物件,始终沉默不语。偶尔,她会抬起眼眸,漫不经心地瞥一眼眼前站着的三个人,但那眼神却透露出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仿佛整件事情都与她毫无关联一般。
向杰听到许兮若说出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急忙追问道:“兮若,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许兮若深吸一口气,然后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杰哥,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如果有人胆敢给我戴上这么大一顶带有色彩的帽子,就算我拿刀把他砍了也绝对不过分!可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向杰连忙解释道:“这纯粹就是一个误会呀!而且,槿之都已经妥善处理好了他自己那边的问题,我又何必自讨苦吃呢?毕竟,我所能做的也就是管好自家的事情罢了。”许兮若听后,思索片刻,觉得他所言似乎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样说来倒也不无道理。”紧接着,她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高槿之,并开口询问道:“槿之,对于这件事,无论它是否真的只是一场误会,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此时的高槿之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哎呀妈呀。。。这么明显的一个台阶摆在这儿,如果我不顺势而下,岂不是太不识趣了吗?”
于是高槿之深吸一口气后,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呢,一直以来就如同我之前跟你讲的那样,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够将属于我们俩的小日子经营得幸福美满。该谈恋爱的时候好好享受爱情的甜蜜,到了合适的时候就顺理成章地步入婚姻殿堂。”许兮若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回应道:“行吧,既然如此,那这个问题就算是解决了,咱们也可以离开了。”说完,两人便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坐在沙上的龚思筝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动作迅猛如闪电般伸手紧紧抓住高槿之的衣领。由于用力过猛,差点让高槿之喘不过气来,甚至有一种快要呕吐的感觉。高槿之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迅转过身去,满脸怒容地质问龚思筝:“大姐,你到底还想怎么样?难道这样还不满意吗?”龚思筝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反驳道:“怎么?现在就想着赶紧逃走当缩头乌龟啦?话都还没有彻底说清楚,你们两个就妄想一走了之?”高槿之气愤不已,提高音量喊道:“我说得难道还不够明白吗?我已经明确告诉你了,我和你之间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展的机会!”一旁的向杰见势不妙,连忙伸手拉住龚思筝,并劝解道:“思筝,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别再继续无理取闹下去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不睡觉,别人家的邻居也需要休息呀。”可是龚思筝根本不听劝,她依然态度强硬地吼道:“不行!今天这件事情必须要说个明明白白,否则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半步!”
许兮若面色平静地轻声回应:“也好,等会儿我会去请个假,我与槿之便在此留宿一晚。对了,杰哥,你也一同请假吧,明日我们利用这整整二十四小时,将所有事情彻彻底底说个明白。”向杰眼见许兮若如此郑重其事,心中暗叫不妙:糟糕,倘若兮若当真较真起来,天晓得还会捅出怎样的娄子来!赶忙开口应道:“不必了,你和槿之明早还需上班,还是先行返回吧,思筝这边有我照看便是。”岂料许兮若完全不为所动,坚持己见:“无需如此,今日之事若不在今明两日讲个通透,只怕日后再难有消停之日。”
向杰闻听此言,心下一沉,忙不迭说道:“莫要担心,兮若,我向你担保,往后绝不再让思筝做出此类举动。”然而,许兮若却不为所动,淡然言道:“罢了,你虽可作此承诺,但她却未必能够做到,毕竟你尚需工作。”向杰顿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而一旁的龚思筝反倒插话道:“这样倒也不失为一个良策,不妨去请假吧。”向杰此刻真想如雷霆万钧般一巴掌打废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她成天只为自己而活,从未有过哪怕一天是真心顾虑过别人感受的。
高槿之敏锐地察觉到向杰面露难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他深知,如果继续纠缠不休,过去与龚思筝那段痛苦不堪、令人不愿回忆的过往或许会被无情揭开。倘若彼时他尚未遇见许兮若,而龚思筝亦未与向杰成婚,或许一切还能有所挽回。然而如今,一旦这些往事被公之于众,明日必将演变成一场生死较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更为糟糕的是,此刻的龚思筝为了实现自身目标,已然变得口无遮拦,毫无顾忌。面对如此情形,高槿之实在不敢轻易冒险,生怕引无法收拾的残局。
思索片刻后,他终于打破沉默,缓缓开口说道:“兮若啊,依我看,杰哥所言不无道理。要不我们就此离去吧,相信杰哥定能妥善处理此事。”话音刚落,只见许兮若微微挑起秀眉,语气略带质疑地反问道:“如何处理?难道是将她送入精神病院,交由医生和护士严加看管不成?”听闻此言,高槿之一时竟有些啼笑皆非,但同时也清楚意识到,许兮若显然对此事极为关注,眼下的局势已迫使他和向杰无法再继续隐瞒某些关键信息。于是,他转头望向向杰,目光坚定地道:“杰哥,不如我们听从兮若的建议吧。”
向杰瞬间感到十分无奈,但最终还是选择听从许兮若的提议。他默默拿起手机走进房间,拨打着请假电话。当他从房间走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床被褥,递给了高槿之。与此同时,许兮若也致电自己的单位领导,请好了假期。接下来,四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彼此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终于,还是高槿之先打破了这片沉寂:“大家都没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那就先洗漱休息吧。”话音刚落,他便站起身来,准备前往洗手间洗漱。然而,就在这时,龚思筝却毫无征兆地如同疯般大哭大闹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其他三个人都惊慌失措。
向杰满脸关切地望着龚思筝,焦急地问道:“思筝,你到底怎么了?”龚思筝抽泣着回答道:“不是说好要一起留下解决这件事的吗?难道不吭声就能解决问题吗?”高槿之一听,心中不由得燃起一团怒火,大声回应道:“明明是你刚才没话可说啊!既然无话可说,那自然就是睡觉了!”龚思筝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谁说我没话说了?我只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搬到这里来住?”高槿之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恼火,不耐烦地说道:“又是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个死循环!别再纠缠了,赶紧睡觉!”
说完,高槿之急不可耐地拉起许兮若的手,快步走进了客房。许兮若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紧张,怯生生地开口问道:“咱俩……要睡一张床吗?”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高槿之一脸无辜地回答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呀,谁知道那位女侠会不会在外面惹出什么乱子来呢!所以只好先来借用一下你的房间躲避风头啦,等她睡着了我再悄悄溜出去。”然而,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却让许兮若心生疑虑。
许兮若眯起双眸,紧紧盯着高槿之,仿佛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真正的想法,语气严肃地追问道:“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高槿之见状,连忙用力地点头,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就在这时,许兮若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眉头紧皱,目光犀利地再次问:“槿之,如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你和思筝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传出那些风言风语?”听到这个问题,高槿之心头猛地一紧,暗自叫苦不迭,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哎呀……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呢?”
许兮若并没有因为他的辩解而放松警惕,反而步步紧逼:“这不关相不相信的事,我只想从你嘴里亲耳听到真相。”高槿之长叹一口气,无奈地重复道:“不管我说多少次,事实就是如此,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至于思筝姐那边,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兮若听完这番话后,微微颔表示理解。见此情景,高槿之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然后迅移步到门边,将耳朵紧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四周已经恢复平静之后,他才缓缓开门走了出去。
四个人平平静静地在向杰家中度过了一晚。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高槿之、许兮若以及向杰三人,被龚思筝那清脆而急切的声音从睡梦中拉回现实。他们揉着惺忪的双眼,缓缓起身,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洗漱过后,向杰走进厨房准备早餐。不一会儿,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四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美味的早餐,边吃边聊起了昨晚生的那件事情。
龚思筝率先开口说道:“槿之啊,我心里明白得很,你就是因为顾及到向杰在这里,所以有些话不好直说。但实际上呢,他昨天可是亲口跟我说了,他不会干涉咱们俩之间的事儿。”听到这话,许兮若不禁大吃一惊,她猛地转过头去,目光紧紧锁定在向杰身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惊讶。
向杰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别血口喷人!”然而,龚思筝却毫不示弱地打断了他:“住嘴!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高槿之见状,连忙劝解道:“思筝姐,咱做事可得讲点良心啊。我绝对不会做出有损于你和杰哥感情的事情,同样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我和兮若的关系。”
龚思筝听后,瞬间怒火中烧,她死死地盯着许兮若,咬牙切齿地问道:“好啊!既然如此,那许兮若,你来告诉我,今天到底是你离开这儿,还是我走人?”许兮若闻言,只是冷冷一笑,回应道:“等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之后,不用你赶,我自会主动离开!”龚思筝的脸色愈阴沉难看起来,她恨恨地骂道:“哼!你还真够阴险狡诈的!”整个客厅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压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