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碟一把推开翠儿,冷声道,“搬!将她的东西全都搬出去!”
几个婆子卷起袖子就去搬院子里的东西。
小桃、小青急忙上前阻止。
翠儿见来者不善,连忙去请江慈。
江慈听言,眉头微微皱起。
她以为来的会是邹氏。
却不曾想竟是江碟。
这让江滋对邹氏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江碟今年才十五,还不曾议亲,近来正在相看人家。
且不说江碟是小辈,一个未出闺的姑娘家,嚣张跋扈,多管闲事,若是传了出去,名声就毁了。
再想找个好人家,便难了。
她没想到,邹氏眼皮子竟如此浅,就因为看不起她和离的身份,不惜毁了自己女儿的名声。
“我去看看!”
江慈起身走了出去。
外头搬东西的婆子见江慈出来,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到底是江家的五姑奶奶。
不是她们这做下人的能得罪得起的。
“姑娘,你看看她们!”
小青和小桃红着眼,委屈的向江慈告状。
江慈看了一眼搬东西的婆子,冷声道,“谁让你们来我院子里搬东西?”
婆子们不敢答。
江碟站出来,“是我,我让她们搬的!”
江慈自然知道是江碟让这些人搬的,她是故意这么问的。
江慈看向江碟,“你为什么到我院子里来搬东西?”
江碟理直气壮,“小姑姑,我为何来,你不知道吗?”
“不知!”
江碟上前一步,冷哼,拿出她自以为的气势来,“我敬你是长辈,叫你一声小姑姑,江家收留你,也是看你可怜,可你却尽给我们江家招黑,不仅坏了我大哥的婚事,如今还要去长公主的春宴上丢人现眼,你可有廉耻之心?”
江慈冷笑,“你娘就是这么同你说的?”
江碟道,“对,我大哥与永昌伯爵府的三姑娘议亲议的好好的,若不是因为你和离回府,坏了我们江家的名声,这桩婚事怎会毁?”
“你之前在赵家时祸害赵家,就因为夫君娶个平妻,闹的要死要活,你的礼仪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我光是想到咱们身上同样流着江家的血,我都觉得丢人。如今回了江家,你又闹得我们江家家宅不宁,依我看,你就是个灾星,是祸害,谁挨着你谁倒霉!”
翠儿气的浑身发抖,“碟姐儿,你快闭嘴!”
江碟却越说越兴奋,“怎么?不让我说?你们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就是个灾星,祖父和父亲是昏了头才会将你接回江家,依我看,你这种人,就该找根绳子吊死,或是剪了头发去做姑子!”
江碟得意极了。
说完便定定的看着江慈的脸。
猜想江慈听完这些话后,定要痛哭流涕,就像话本上写的那样。
江慈也看着江碟,江碟眼里的兴奋,她尽收眼底。
她突然觉得江碟幼稚的有些好笑。
尖酸刻薄的模样,竟和邹氏如出一辙。
她没有将邹氏放在眼里,江碟就更入不了她的眼。
江慈缓声道,“钦阳和永昌伯爵府三姑娘的婚事没成,并不是因为我,而是永昌伯爵府早就看上了程家,这事你若是不信,随便找个人问问便知。还有,我和离是我的事,与江家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有,也不该由你来指责我,我上有父兄,我的过错自有他们定议,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说!”
江碟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目光越发的不善,“你胡说,我大哥就是因为你才会被永昌伯爵府退婚的,你这么说,不过是推卸责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