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日,赵家败落!
“你不必再说了,总之,这份断亲书我是不会签的!”
“好一个不会签,赵将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赵怀安回头看过去,便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一名打扮优雅的中年妇人正从马车下来,她看着赵怀安,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
赵怀安认得她。
正是祭酒王大人的夫人,王夫人!
王夫人上前,“赵将军之女当街辱骂亲母,此事我也有耳闻,江氏以此断亲,合情合理,不知赵将军为何不肯签断亲书?”
赵怀安道,“王夫人有所不知,这江氏是因我娶平妻之事,多加记恨,这才要与亲女断亲……”
王夫人哼笑一声,“赵将军娶平妻之日,我虽没能到场,却有亲眷去了赵府,亲眷同我说的,却和赵将军所说不同,我听闻的是江氏供养赵府九年,以性命救婆母,可赵将军却娶平妻羞辱她,其女更是多次顶撞亲母,对亲母犹如仇敌,照我说,江氏早该与这逆女断亲!”
赵怀安面色难看。
但王夫人毕竟是长者,王家又是清流之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王大人的学子却遍布京城。
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赵怀安虽心中不悦,却不敢说什么,只道了声,“清官难断家务事,王夫人所听未必是真!”
可王夫人却道,“赵将军说外头那些传言是假的,不知哪句是假?江慈供养赵府九年是假,还是赵将军娶平妻羞辱正妻是假,抑或是其女辱骂亲母是假?”
一连串的发问,直问的赵怀安无言以对。
他张嘴想辩解。
却发现辩无可辩。
王夫人瞧他那吃瘪的模样,便知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对赵怀安,以至于整个赵家亦越发的鄙夷。
亏得赵怀安还上过战场,立过战功。
她之前还不信亲眷所言,眼下真见其人,便知亲眷所说,兴许还保守了些。
想必赵家对江慈做的比外头传闻的还要过份。
王夫人冷声道,“赵将军,这断亲书签了吧,免得闹上公堂麻烦,左右这上头写的都是事实,又不是编出来的假话,赵将军若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我可请我家老爷梳理一二!”
竟是将祭酒王大人都抬出来了。
赵怀安心下一惊。
若真闹大了,颜面不保不说,兴许真如翠儿所说,会被言官一参再参。
他眼下所任之职,原本就是闲散职。
再降的话,与罢官有何区别?
赵怀安虽不服,却不得不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握笔,看向王夫人,“不知王夫人与江家是何关系,为何要如此帮江家!”
王夫人撇嘴,“错,我与江家不熟,只是单独的看不上你罢了!”
被王夫人这样一说,赵怀安越发的没脸。
只得快速在断亲书上签上大名,盖上手印。
翠儿见状,长长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向王夫人道谢。
王夫人却摆摆手,“我找江五姑娘,你家姑娘可在家中!”
“在的,快去报姑娘,请王夫人进去,准备上好的茶水!”
翠儿欢快的叫来小青和小桃,招呼王夫人。
今日若不是王夫人相助,只怕断亲这事,还不知道要闹到何时,王夫人帮了姑娘,也等于是帮了她。
是她的恩人。
是顶好的人!
王夫人进去后,翠儿接过赵怀安已签好字的断亲书,转身就走。
赵怀安却叫住翠儿,“王夫人来找江慈做什么?”
他与江慈成亲多年,不知江慈竟与王家有往来。
翠儿赏了他一个白眼,原本这事翠儿是不想说的,但她想看着赵怀安吃瘪难受,便干脆说出来,“赵将军还不知么?王家有意向我家姑娘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