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便成了唯一一个去打探消息的人。
她哪里知道郡主安排了许多人,守株待兔,因此乍一踏入范围,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嬷嬷捉拿住。
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便将她按在地上,狠狠扇了两个大嘴巴子。
打完之后,嬷嬷凶狠地问道:“哪个院的?郡主的大喜日子,你个丫鬟在这里瞎晃什么?!”
喜儿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都破了,闻言哪敢说自己是姨娘的丫鬟,便胡乱说了个不要紧的。
这才被放了。
喜儿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哭着回了偏院。
杜缙云见状吓了一跳,意外道:“喜儿,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喜儿无比委屈道:“郡主安排了嬷嬷在四周守着,奴婢才一靠近就被拿住了,对方二话不说就扇奴婢的脸,然后才问是哪个院的。”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咬牙点醒:“云夫人,郡主就是在立威!您派奴婢过去,算是撞上了枪口,以后可要远着点郡主。”
杜缙云听得心里一紧,想问喜儿有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又怕喜儿生气,以后不尽心办事了。
“好喜儿,都是我没考虑周全,委屈你了。”杜缙云忍着心乱,安抚了喜儿两句,又许了赏钱,才问:“那你怎么跟郡主的人说?”
喜儿道:“奴婢自然没说是您院子里的人。”
杜缙云松了口气,外面黑灯瞎火的,想必郡主的人也不会牢牢记住喜儿的样子。
“你说你是哪个院子的人?”她甚至希望喜儿说自己是澹怀院的,祸水东引给许清宜。
喜儿道:“说是厨房的。”
杜缙云有些失望。
不过也知道没那么好嫁祸。
澹怀院的人,今儿个连婚宴都没有参加,个个都推托有恙。
而侯爷似乎也不计较。
杜缙云是恨的,怎么就没有人去治许清宜。
另一边,谢淮安的院子里,拜过天地的新娘子,已经被送进了喜房。
郡主的喜房无人敢闹,一片安静。
未等新郎过来喝合卺酒,新娘子便自己掀开了红盖头,露出一张美艳张扬的脸。
满眼都是野心勃勃。
她终于嫁入平阳侯府了,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谢淮安进来时,见真阳郡主已经换上了常服,对方扬着下巴迫不及待地问:“谢二爷,我能今晚就去见见世子吗?”
谢淮安眼底一沉,这个真阳郡主未免也太猖狂了。
与他还是新婚之夜,就如此迫不及待想去染指他大哥,真是不知廉耻。
不过看在对方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份上,他愿意声好气地哄着。
温声劝道:“郡主,今日怎么说也是大喜日子,若是出了意外,对您不利。还是改日再谋划吧?”
真阳郡主也知道这个理,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既然谢淮安无法安排,她也没有说什么。
“来日方长,是本郡主心急了。”真阳郡主到底是女子,也不愿意在谢淮安面前丢了形象,便端起郡主架子道:“那今晚就委屈谢二爷睡在榻上了,今晚过后,本郡主会以不习惯与人同住为由,搬到别的屋里。”
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淮安:“也方便你和你的爱妾来往。”
“听凭郡主吩咐。”谢淮安道,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
真阳郡主很满意,然后便想着谢韫之入睡了。
住在偏院的杜缙云却睡不着,虽知谢淮安和真阳郡主只是各取所需,不会圆房。
可她还是郁闷不已,很难受。
“喜儿,要不你去打听一下消息?”
喜儿担忧道:“云夫人,今天是二爷和郡主的大喜日子,容不得任何差错,若是被夫人知道您派人盯梢,又要说您。”
侯夫人希望杜缙云安分点,可杜缙云一直都不安分,至今还未摆正自己妾室的位置。
杜缙云不高兴道:“只是去打听一下而已,这都使唤不动你?”
喜儿冤枉道:“奴婢不敢,奴婢都是为了您好。”
“那就快去。”杜缙云强迫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