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哥儿侧目。
其实书院的老师也提过,他确实不以为然。
只是没想到,许清宜也深谙这些。
那是,毕竟也是高考千军万马杀出来的幸存者之一。
许清宜有感而发地说:“才学只是敲门砖,临哥儿,读书不是为了让谁认可你的才华,那些都是虚名。”
“也不是读书好就能过好这辈子,读书只是一种达到目的的工具,你要学会用它。俗话说袖里藏乾坤,需要用到才华的时候,你尽管表现,不需要的时候,咱内守即可。”
如果她没猜错,临哥儿肯定觉得,自己的才华可以征服考官。
可是考官不是用来征服的,只是用来应付的。
许清宜又道:“至于什么时候收,什么时候放,这是一辈子的功课,我也在学习,咱们共勉。”
临哥儿听着听着就入了神,不自觉地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他有才华,但不一定要全部表现出来,只需表现出能达到目的那一部分就行。
“娘,你和大哥又在嘀咕什么?”禛哥儿从武场回来,饥肠辘辘,在正屋没找到许清宜,就猜对方肯定在大哥这里。
“嘀咕你不爱听的。”许清宜道。
老二果然不再问了,他来找许清宜是为了自己的武器,说道:“娘,您答应给我的枪买了吗?是定做还是买现成的?”
距离娘答应给他武器,已经过了一段时间。
等来等去没有动静,他就忍不住来催了。
许清宜暗叫糟,最近事情太多,她已经把这个事给忙忘了。
不过没事,撒个善意的谎言就行。
“娘本来想给你买现成的,最好给你淘一把有点历史的。”
许清宜煞有介事,顿了一下:“不过后来想想,还是定制比较好,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明个儿我们娘俩一起出去找师傅,一切按照你的意思来?”
禛哥儿愣是没怀疑什么,非常高兴:“好,就这么说定了。”
也是,真阳郡主顷刻间冷静下来,也不得不冷静。
她能够在京中横行跋扈,全赖父亲继位的势头高,若是父亲不能登基,一切都会幻灭。
“那就斩断他的双手,断了他的科举路。”真阳郡主想了想,恶毒地道。
肃王妃表情难看,疑虑重重,又沉吟说:“你前脚刚出了事,对方后脚就遭了报复,平阳侯府必定知道是你做的,闹起来也吃不消。”
真阳郡主便气急败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就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不成?!”
“真阳,稍安勿躁。”肃王妃连忙安抚女儿,说道:“咱们不能明着动他,但你刚才说的对,可以断了他的科举路。”
“怎么断?”真阳郡主追问。
一时,屋里静默了片刻。
“这样,母妃先去打听了一下院试的主考官都有谁。”肃王妃考虑了良久,估摸着:“泄题是重罪,他们自是不敢提着脑袋舞弊,可是刷掉一两个原本可以考上的士子,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阳郡主点点头,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院试了,她催促母亲:“母妃快去。”
“这么大的事,需要你父亲同意,但你父亲不一定会同意。”肃王妃拍拍女儿的手背:“我尽量说服他。”
果然,肃王妃的担忧是对的。
肃王听说自己的妻女,要将手伸到科举上去,顿时脸色都变了,怒气冲冲:“你们竟敢动科举的主意,不知所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见状,肃王妃静如鹌鹑,不敢再提。
只能赔笑道:“王爷觉得不妥,妾身便绝了这个心思。”
“自然是不妥。”肃王道:“现在风头火势,你叫真阳安分点,等以后……她要什么没有,难道这一时半刻都忍不了?”
“是,妾身知道了。”肃王妃忙说。
其实,王爷说的也是,难道这一时半刻都等不了?
“哎。”她愁眉不展,回到女儿的闺房,对女儿转告了丈夫的意思。
“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真阳郡主歇斯底里,觉得自己这个郡主当得太窝囊了,连一个侯府小姐都压不住?!
“那毕竟是谢韫之。”若是换了别人,肃王府自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