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家孩子已经穿不上了,而且现在当娘的有钱,哪里舍得让孩子穿旧衣裳。
“嗯。”临哥儿四两拨千斤把吃肉的问题给蒙混过去了,心里想,娘在有些事上果然迷糊。
“近来咱们又是分家又是搬家,娘自从你考完院试后就没关心过你的学习了,没耽误吧?”许清宜问。
“没耽误。”临哥儿说着看向窗口,阳光洒在他斯文俊秀的脸上,还能瞧见一层可爱的小绒毛。
他初次透露道:“反正我明年又不下场,等十六岁再考,中举后次年继续考,若是中了……”
“就是十七岁的两榜进士。”许清宜笑着接话,本来想说状元郎来着。
但是不想给临哥儿太大的压力。
临哥儿眼神波动,有些诧异地看着许清宜,迟疑开口:“您不劝我乘胜追击,积累经验吗?”
他以为,自己决定压到十六再考,娘会有异议。
好不容易出一个神童,若是十五岁之前连中,何止四海扬名,换作别的父母,任谁都不想错过这种大好的机会。
“劝什么呀?”许清宜好笑地看着他,满眼都是欣赏和信任,由衷说道:“读书这件事,你比娘懂多了,你自个儿是什么状态,也没人比你更清楚。那自然是你说几岁考就几岁考,连你爹都得闭嘴。”
临哥儿笑了一下,因为爹这个战无不胜的战神,在娘面前好像有些不值钱。
虽然娘现在看着挺喜欢爹的,但谁知道心里如何想,说不定哪天又觉得单身好了。
许清宜侧目:“!”
难得家中大少爷赏脸笑一笑,好看得嘞,遗憾没有手机,不能把这珍贵的一幕拍下来留念。
“临哥儿啊,你以后要经常笑笑才好。”许清宜现在的语气,就是曾经劝对方吃肉的语气,多少透着点儿忽悠。
临哥儿已经恢复面无表情了:“为何?”
这个总不能也跟长个挂钩吧?
“好看啊,娘瞧着舒心。”许清宜笑眯眯道。
“哦,爹更好看,您看爹还看不够?”临哥儿冷漠拒绝。
许清宜暗想,看儿子跟看男人哪能一样?
老母亲看儿子,大概率看到八十岁都不嫌弃。
至于老公嘛,只要对方敢发福,大概率会被分配到别的屋。
走亲戚发生的小插曲,许清宜并不知道,只知道在亲戚家喝的那两杯果酿,很上头。
让她足足又歇了一天。
所幸手边的事务都告一段落,没有什么紧着要做的了。
但是若说一件没有,也不是。
临哥儿的新老师其实也不能再拖了,许清宜想。
虽说她最近被帅哥勾得晕陶陶的,确实与谢韫之打得火热,对方如此爱重自己,余生瞧着前途一片锦绣。
但很多事情,还是在她心里盘算着的,没有松懈摆烂的。
接受婚姻生活,并不代表就拘束在婚姻生活里了。
许清宜明白,自己依然还会继续做累积,这样哪怕以后发生任何意外,都有应对的资本,不是吗?
“你明日要带临哥儿去拜访吴先生?需要我同去吗?”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
又是夜深,烛火摇曳。
但今晚十分平和,许清宜坐在桌边欣赏琳琅满目的首饰,打算挑出一套明天出门要戴的头面来。
谢韫之沐浴后长发披肩,坐在软榻上曲着一条腿,慢慢翻着书。
偶与夫人闲聊几句。
多半是围绕着孩子。
其实不做那事的时候,他们夫妻之间也很少说肉麻话。
过日子,总归是踏实陪伴为主。
这一点,谢韫之觉得自己与妻子很契合,并没有因为相差好几岁就出现话不投机的情况。
闻言,许清宜颔首:“是啊,已经和临哥儿约好了,明日就去。”
至于第二个问题,她迟疑了一下,说道:“不必了吧?你去的话,我担心吴先生会有压力。”
若是对方心中不想收学生,岂不是有以势压人的嫌疑?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吴先生追随恭王,许清宜不希望谢韫之这个智多近妖的聪明人,看出端倪来。
是,许清宜觉得夫妻之间要坦诚,可是有些事说实话,她宁愿和临哥儿商量,也不想拿来为难谢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