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临哥儿心道,爹真好哄。
许清宜并不知道,自己被临哥儿出卖了个干净,只是觉得谢韫之这两天看她的眼神,怪肉麻的。
做那事的时候也百般温存,快吃不消了。
两日后,临哥儿将文章作好,给他爹看了一遍,听取意见修了几处,便尽善尽美。
“娘,这次去找吴先生,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他说道。
“嗯,带上阿白,注意安全。”许清宜叮嘱道,也没想再陪同,临哥儿又不是怯场的人,该放手时就放手。
而且她也有事要忙来着。
答应过给裴彻和沈举人相看媳妇的事儿,要尽快提上日程才行,最好争取在年关前能有眉目。
许清宜在堆积成山的帖子里,仔细挑了将门夫人送来的,主人家有蒋柳两府,因拿不定主意,便请教谢韫之。
听说夫人想去打听亲事,谢韫之便给对方推荐了柳府:“听柳将军说,他家夫人性情敦厚,广结朋友,你寻她应该没错。”
至于那位蒋夫人,口碑则不太好,谢韫之也顺便提醒了一声,免得妻子措手不及。
“明白了。”许清宜甜甜地笑道。
“后悔将他们的婚事交予你了,累得你这么忙碌。”谢韫之真心说道,将妻子抱到腿上心疼。
“别这么说,若是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许清宜放松身子,倚着丈夫道:“裴副将和沈举人都是我请来的,当时你那样的情况,他们都肯给我这个妇道人家的面子,我打从心里感激,自然想为他们好好地找门亲事。”
当初太难了,也是仗着谢韫之的名气,否则还不一定能给孩子们找到好老师。
不说还罢,谢韫之越发心疼。
所以,他绝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为私心将妻子锁在后宅的方寸之地。
他记得在他苟延残喘时,是夫人出去抛头露面,为他们父子奔忙。
“娘,吴先生好看吗?”一起坐在马车上,临哥儿冷不丁地问。
时间不早了,许清宜正在思考是直接回府,还是带临哥儿去下馆子,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大大方方评价道:“好看,也算万里挑一了。”
临哥儿抿唇:“和爹比呢?”
“你爹更好看。”许清宜回答完,心中若有所思,为免临哥儿多想,她笑道:“怪我,这阵子忙昏了头,也没空跟你交代一下我和你爹的事。”
临哥儿看着娘,认真等待下文。
许清宜:“之前你爹没醒,我似乎跟你们兄弟三个谈过,我和你爹的婚姻可能长久不了,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原因,也是因为你爹那个人,谁知道他愿不愿意?我也不想用恩情来裹挟他。”
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临哥儿明白娘的顾虑,便点点头:“您考虑的是。”
他爹确实很抗拒娶妻,所以当时他也支持娘的决定。
“后来你爹醒了,我俩相处了一阵,彼此都觉得对方不错。”许清宜说到这儿,弯了弯唇角,认真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过日子,一起守着你们长大。所以啊,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和你们爹爹会分开。”
“所以您现在喜欢爹吗?”临哥儿刨根问底道。
“当然喜欢。”许清宜毫不犹豫,手里打开一个食盒,取了一块糕点递给临哥儿:“垫垫肚子,咱们回府再用膳。”
还是早点回去,免得他爹担心。
待临哥儿接了过去,她用手帕擦擦手上的碎屑:“天下之大,好看的人不知凡几,但能不能成为相守一生的伴侣,不是外貌所决定的。”
临哥儿拆台道:“若是爹不好看,您才不要。”
见许清宜噎住了,又说:“吴先生要是不好看,您也不会多看那两眼。”
“冤枉。”这真不是,许清宜围观临哥儿吃也饿了,也拿了一块吃:“吴先生是你的老师候选人,他就算是个麻子脸,我也会仔仔细细瞧清楚,望闻问切不仅适用于大夫对病人,也适用于识人。”
“闻?”临哥儿好奇了。
“嗯,若是其人身上有臭味不爱干净,说明人际关系也处理得一塌糊涂。”许清宜咽下嘴里的糕点:“反之太爱干净成癖者,大多很难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