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许清宜的两个弟弟倒是在场,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
“二姐。”两人喊了许清宜一声,之后眼睛放光地看着谢韫之,同时还有点犯怵:“二姐夫。”
二姐夫长得可真高大好看,比昨天来的大姐夫出色。
“嗯。”谢韫之对他们点点头,不算冷淡也不热情。
这样的女婿,别说作为妻弟的两位侯府少爷犯怵,永安侯与戚氏也不禁拘束。
要知道昨日大女婿登门,他们并没有这种不敢亲近的感觉。
想必是二女婿常年征战沙场,身上总有股煞气。
“韫之身体恢复得如何了?”浩浩荡荡一家子坐下来,永安侯问。
“一日比一日好,已经无碍了,多谢岳父关心。”谢韫之对岳父岳母,自当稍微和颜悦色一些。
“那就好。”永安侯夫妻二人点头笑笑,打量着谢韫之,情不自禁又在心里感叹。
这个女婿真是没得挑。
“清宜。”戚氏将目光移到许清宜身上,嘱咐道:“韫之正是静养的时候,你凡事上心些。”
“自然。”被点了名,许清宜立刻得体地绽放微笑,回戚氏道:“瞧您说的,韫之是我的夫君,我不对他上心对谁上心?”
戚氏碰了个软钉子,噎了一下。
随后若有所思地望着二女儿,总觉得对方不似从前了?
“伶牙俐齿,这就嫌弃娘唠叨了?”她似真似假地嗔怪了句,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
但也可以理解,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自打谢韫之康复后,对方近来在社交圈炙手可热,一跃成为新贵,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木讷寡言的小姑娘了。
“哪敢?”许清宜微笑含混过去,只是不喜欢总被教做人罢了。
“清宜待我很好。”谢韫之淡淡开口,为妻子说话:“我有恙的那半年,她照顾我和孩子们辛苦了,接下来应该我来照顾她才对。”
一番话,说得永安侯夫妇略微尴尬。
事到如今,他们总算看出来了,这位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对自家二女儿十分爱重。
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在此之前他们的想法是,谢韫之可能只是碍于道德,才勉强接受了许清宜这个妻子。
现在看来不是的。
年初三,今儿个不能再偷懒了,要出去走亲戚。
头一天晚上,许清宜特意跟自己睡一被窝的男人商量,次日要出门,可不兴胡闹。
谢韫之淡淡地问:“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
许清宜拆台道:“你是。”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谢韫之这一晚十分安分,仅仅是抱着妻子安睡而已。
次日。
早睡早起的许清宜,起来照了照镜子,很满意看到自己容光焕发,这肯定是睡眠充足的原因。
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新婚过得滋润。
分家后没有糟心事,丈夫体贴,孩子乖巧,人的气色自然就好了。
许清宜穿上一套新做的亮色袄子,最近这些天,都是穿的新衣服,见长辈,也不必穿得太沉稳。
画好眉,往柔美的脸蛋上略施薄粉,瞧着便十分上相了。
今儿个孩子们也一道去,过年嘛,去收压岁钱,不去白不去。
孩子们不去的话,她发出去的压岁钱可就收不回来了。
禛哥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今天就不出去撒欢了,早早起来照常练了功,就乖乖地等着。
闲着无聊,向珩哥儿打听:“三弟,外祖家怎么样?”
珩哥儿不在爹娘面前,其实不太爱笑,持重老成地说:“还好,我不喜欢。”
“那就是不好了?”禛哥儿若有所思,连三弟这个小马屁精都说不喜欢,能有多好?
临哥儿被他们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也斜眼看着三弟。
上次去外祖家,已经是很久之前,珩哥儿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记得外祖父和外祖母,对娘咄咄逼人。
还有那个姨母,满脸的假笑,属于嘴巴看起来在笑,但眼睛一点笑意也没有。
珩哥儿笃定地点头:“不好。”
既然如此,他们就更要去了,一来帮娘撑腰,二来收三份压岁钱,禛哥儿这么想着。
“你们知道永安侯府为什么对娘不好吗?”临哥儿难得主动开口八卦,不鸣则已,一鸣就吸引住了两个弟弟的目光。
“为什么?”
临哥儿轻哼一声,朝隔壁那边的勇国公府抬抬下巴,眉眼都是冷意:“因为他们偏心长女,娘之下又有两个弟弟,娘这个老二自然不受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