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禛哥儿复述时,她都担心坏了,作为一个资深书虫,宴会上弄湿衣服这种事,十有八九不是意外。
临哥儿摇头道:“没有发现不妥,就像您说的,他们没有理由算计我。”
“嗯,理论上是的,我们也不必太过草木皆兵。”许清宜也希望是个意外,乐观地笑笑,说道:“而且你的洞察力这么强,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说完了自己的事,临哥儿低声打听:“皇后和您说了什么,有没有为难您?”
“倒是没什么,只是一些常规的寒暄,十分客气。”周围耳目众多,也不好展开说什么,许清宜便也小声地说。
“嗯。”
娘俩互相交换过信息,彼此暂时放下心来。
“大哥。”禛哥儿环视了一圈,看见那边的长桌上新增了许多熟食,香味儿一阵阵地随风飘过来,便道:“轮到你守着娘了,我去吃点东西。”
临哥儿很无语:“……”
这个饭桶。
“宴会不就是吃吃喝喝吗?”许清宜却很喜欢老二这种胃口好,天天开心的劲儿,笑道:“去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嗯嗯。”禛哥儿得到同意就大步走了,一会儿吃着好吃的,他会给娘介绍介绍。
另一边,许亭筠站在约好的地方,焦急地等待高嬷嬷的消息,她心里是觉得不可能的,可将军府的那位养子太出众,还是想亲耳听到否定的答案她才放心。
终于,高嬷嬷来了,脸上神情严肃。
许亭筠见状心头一紧,等对方站到近前,这才迟疑地开口道:“高嬷嬷,如何?”
“陆少夫人。”高嬷嬷点了点头,告知道:“那位小公子的后腰上,的确有一块巴掌大的红色的胎记。”
因为很显眼,那小公子的皮肤又生得白皙,绝不会看错。
“什么?”许亭筠的脑袋轰地一声,陷入呆滞。
那谢临还真是陆家的孩子,她的心脏怦怦跳,只希望对方是旁支所生,而非嫡系血脉。
另一边,临哥儿和禛哥儿待在一个可以远远看见娘的地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可他们并不知道,当他们盯梢时,也有人在远处盯着他们。
那是许清宜的大姐许亭筠,她也受邀来赴赏花宴了,身边带着六岁的蓉姐儿,正在努力地社交。
许亭筠一开始,并未注意到许清宜母子三人,直到太子妃走到许清宜面前寒暄,她才愕然发现,妹妹也来了。
有阵子没见,对方似乎又出众了些,言谈之间笑得温暖明媚,浑身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只见太子妃领着她去了皇后那里。
嫁了个权臣丈夫就是不一样,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许亭筠满心阴郁地想,随后,才将目光移到两位将军府的公子身上。
本来只是随意打量,结果许亭筠的目光,落到临哥儿身上就挪不开了,觉得这孩子十分眼熟。
许亭筠倒是没见过凝渊公子,她瞧临哥儿眼熟,只是觉得轮廓有点像自己的丈夫陆启铭。
做陆启铭的妻子太累了,时刻都担心对方忽然冒出个私生子,已经处理过好几起这种事的许亭筠,下意识开始怀疑。
按理说这孩子的年纪应该不可能,陆启铭再风流,也不至于十三四岁就弄出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可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验一验比较放心。
最近勇国公府诡异的氛围,让许亭筠整天疑神疑鬼,一会儿担心丈夫是否在外面还有私生子,一会儿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失去公婆的宠爱。
“高嬷嬷。”许亭筠悄悄走到太子妃的嬷嬷身边,露出一个热情的笑,示意旁边僻静的地方:“借一步说话。”
“陆少夫人,怎的了?”高嬷嬷笑着跟上去,这位陆少夫人是太子妃的好友,在她这里也有几分脸面。
“有件事麻烦你。”许亭筠压低声音,凑到高嬷嬷耳边吩咐了一通。
“这……”高嬷嬷面露为难,想要拒绝。
“拜托了。”许亭筠取下一个满绿的手镯塞过去,为了安自己的心,可谓下足了血本。
这可是满绿手镯,一条够普通人家嚼用一辈子的了。
高嬷嬷舍不得将这等好东西退回去,考虑片刻便收了:“陆少夫人,届时若出了事您得担着,奴婢可得罪不起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