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休弃的理由,永安侯反正是无话可说的,许亭筠逼迫自己的母亲用命去威胁妹妹,可不就是心肠歹毒,心术不正吗?
谁家敢要这样的儿媳妇。
“怎会如此?那晟哥儿和蓉姐儿怎么办?”头上还抱着纱布的戚氏,听见这消息,感觉天旋地转,头比撞柱那天还晕。
不为别的,现在谈什么母女情分,显然是白扯,她只是害怕许亭筠一旦落魄,自己的秘密就会被抖出来而已。
“怎么办?”永安侯被这个不孝女气得头疼,轻哼一声,不留情面地道:“派人接了送到庄子上去,叫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出来见人。”
逼母撞柱,谋害侄子,这样的人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那怎么行?”戚氏立刻反对,因为她觉得,许亭筠肯定受不了被发落到庄子上。
若真的把对方发配到清苦的庄子上,对方少不得又要闹起来,没完没了。
“怎么不行?”永安侯闻言,望着日渐糊涂的妻子,气急道:“她这样对你,难道你还要把她请回来,踩在你头上继续耀武扬威?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戚氏被丈夫骂得脸上火辣辣的,万分难堪,可她有办法吗?
被人揪住了把柄,就算老脸被许亭筠掼在地上肆意踩踏,她也只能隐忍求全。
现在的戚氏,比谁都后悔,早知道当初有机会那会儿,就彻底捂了许亭筠的嘴。
也不至于现在落得投鼠忌器。
“不能送到庄子上,侯爷,到底是自家女儿。”戚氏惴惴不安地央求道:“算妾身求求你,接回来再说成吗?”
“……”
永安侯被妻子磨了许久,最终没能拗过对方,便暂时妥协了。
若是许亭筠不知悔改,他还是会将对方送到庄子上吃苦头。
陆启铭的两个孩子,勇国公夫妻俩没有强求,随许亭筠自己想带走就带走,不想带走便留在国公府养着。
也不差那两双筷子。
许亭筠对自己的孩子,到底还是感情多于算计,考虑过后最终选择带在身边。
好在,她们娘仨还有永安侯府可以回。
只要她手里握着戚氏的秘密,就可以继续在永安侯府如鱼得水。
勇国公点点头:“是欺人太甚了,报官,立刻把那个孽畜抓起来。”
将军府的各位心道,这老两口心里有数就行。
那还是有的,勇国公夫人一刻也冷静不下来,寒着脸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回府里一趟,倒要好好问问他们夫妻俩,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也好,事不宜迟。”许清宜颔首道,关于报官,临哥儿应该已经报了吧?
她看向临哥儿,对方回她一个的眼神。
“成,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二人离开前,勇国公内疚又忐忑地看向临哥儿:“你好好歇着,祖父去替你讨回公道。”
临哥儿没说什么,只是目送他们离开。
另一边,陆启铭推临哥儿落水后,心虚害怕,不敢回勇国公府。
后来听说将军府报官了,更是东躲西藏。
许亭筠几乎是与公婆同一时间听到的消息,顿时心慌意乱,陆启铭杀人了?
许亭筠是希望临哥儿死没错,可是陆启铭那个蠢货,怎么能自己动手呢?
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连脱罪的余地都没有,蠢货。
继而,许亭筠暗暗在心里想,谢临死了没?
假如谢临死了倒还好,陆启铭伏罪也就伏罪了,她的晟哥儿还能继承国公府,那也不算一件坏事。
许亭筠心里乱糟糟地想着,这时,忽然看见公婆急匆匆地来到自己的院子,看样子也是知道了消息。
她心里一紧。
“许亭筠!”未曾等她开口,她那历来菩萨心肠的婆婆,怒气冲冲地看着她,满脸都是憎恨与失望:“我以为国公府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的孙子?!”
“婆婆。”许亭筠睁大眼无辜地道:“不是我,我不知道启铭他会……”
言下之意,陆启铭谋杀侄子这件事跟她无关。
“好,你说对临哥儿动手的人不是你。”勇国公紧紧盯着许亭筠,沉声质问道:“那么我问你,教唆永安侯夫人去将军府闹的,是不是你?”
许亭筠怔了一下,慌忙在心里想说辞为自己辩解,比如拿晟哥儿来博取同情,母亲为了儿子的前程,她这样做有错吗?
“我,我也是为了晟哥儿。”许亭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