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府的景致不错,几个小的去逛状元府了。
谢韫之和沈知节立在廊下说话,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远远看着就赏心悦目。
可不,高挑俊朗春衫薄,比园子里的春树还要招人。
“这些天,陛下召见你的次数如何?”谢韫之的声音低低的,问说。
沈知节摇摇头:“自从太子出事后,陛下对我,似乎淡了。”
而在此之前,他确定皇帝是对自己青眼有加的,因为他是寒门子弟,身后没有什么盘根错节的势力,皇帝最喜欢这样的年轻人了,放在眼前瞧着舒心。
可是太子出事后,皇帝恐怕恼了谢韫之,连带着看沈知节也没有以前亲厚了。
“是我连累你了。”谢韫之面露歉意。
“不不。”沈知节连忙摇头:“谢将军千万别这么想,我……”
其实,他很高兴被连累,因为皇帝将他和谢韫之看作是一伙的,这是荣幸。
“你还是要得到陛下的重用才好。”谢韫之负手而立,侧首笑看着沈知节说:“一来,你得到重用才不枉寒窗苦读考中状元,二来,也唯有得到重用,才能助恭王殿下一臂之力。”
恭王殿下?空气静默了片刻,沈知节心中惊涛骇浪,这,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谢将军是在邀请他……
一起拥立恭王么?
他的心脏狂跳,老天爷,这可是宏图霸业。
若是成功了,届时自己与谢将军一文一武,称霸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沈知节想着这些,脸都憋红了。
寒窗苦读二十年,好不容易考中状元,谁不想建功立业?他想。
“如何?”谢韫之问道。
“我,我愿意。”沈知节有些结巴地道。
谢韫之欣慰地点点头:“走,去书房,我仔细与你说说,如何重新得到陛下的赏识。”
“是。”沈知节既兴奋又紧张,忙跟了上去。
永安侯府的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了,当天,许亭筠母子三人就被赶出了永安侯府。
不能带走侯府分文,听起来苛刻,实则她从勇国公府离开时也带了不少积蓄,只要不作死,省吃俭用过一辈子还是可以的。
不过想像以前那样锦衣玉食就不可能了。
另外,永安侯当天就写了休书,派人通知东州的戚家,叫他们将戚氏接走。
事情闹得这么大,许清宜的两个弟弟自然也知道了来龙去脉,也恨母亲糊涂,但到底是母亲,都跪下来求父亲收回成命。
永安侯没有动摇,坚决要休了戚氏。
还对两个儿子训诫道:“做人不能忘本没错,因此你们为母求情我可以理解,但做人更不能心术不正,若是你们是非不分,包庇母亲的过错,将来也是平庸劳碌,不会有所作为。”
两个儿子被训得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夺子杀人,的确太过残忍,心术不正。
曾经他们觉得圆滑伶俐的大姐,却原来也是个蛇蝎心肠的人。
反倒是从不看好的木讷二姐姐,现在完全变了个人,那么自信大方。
却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许清宜一行人打道回府,随后将断亲消息放了出去,有撞柱逼迫的情况在前,众人对她的举动多半还是理解的。
只有少部分觉得过分了。
但紧接着,永安侯府便放出休弃戚氏的消息,理由是混淆侯府血脉,那刚被勇国公府休弃的长女许亭筠,原是戚氏从外面抱来的孩子。
瞬间,矛头便都指向了戚氏,倒是没有人再觉得许清宜过分。
戚氏这种人,众叛亲离也只能说活该了。
侯府没把她夺子杀人的消息放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
至此,陆启铭已死,阻碍临哥儿认亲的绊脚石也清除了,关注此事的民众们,便开始呼吁临哥儿认祖归宗。
作为完美的受害者,临哥儿这边和先前计划的一样,先不作回应。
他的计划连勇国公夫妇俩都不知道,因此二老以为大孙子真的恼了勇国公府,在那急得团团转。
勇国公夫人更是多次来找许清宜,明里暗里地打听,想知道临哥儿现在是怎么个意思?
许清宜也挺同情这老两口的,可是好大儿的节奏不能乱,她只能打太极,笑着安抚勇国公夫人:“您别这么着急,事情才刚过去,总得给孩子一些时间适应不是?否则别人还以为他觊觎世子之位,巴不得早点认亲呢。”